夏莜宁没有再看两人,转身回了家。
刚推开门,就看到了钟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磕瓜子。
见她回来,钟母上下扫了她一眼,朝桌上的茶杯扬了扬下巴,懒声吩咐。
“回来得正好,给我添点茶水。”
夏莜宁看着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攥紧了。
自从父亲去世,她寄住在钟承宴家以后,钟母就对她一直这副态度。
但毕竟是寄人篱下,她就一直听话顺从。
不仅家务全包,还努力赚钱回来交给钟母。
后来喜欢上钟承宴,她就更想努力讨钟母的欢心。
可上辈子,她到死才知道。
钟承宴与杜雨薇的那些相处,钟母不仅知情,还帮着遮掩。
她亲耳听到钟母嫌弃地说:“像夏莜宁那种烂裤裆,在我们村早被拉去浸猪笼了!不是我儿子心善,谁能要她这个破鞋!”
夏莜宁想到这,心口就像堵了团火一样。
她压抑着情绪淡声开口:“水杯就在手边,您自己倒吧。”
说完就要转身进房间。
钟母愣了下,没想到她敢反驳自己,顿时变了脸,一拍桌子指着她骂。
“夏莜宁,你翅膀硬了?这些年你吃我的住我的,让你倒杯水就不乐意了?信不信我让承宴把你赶出去!”
夏莜宁听到这话,双手攥得更紧。
从进钟家第一天起,钟母就要她记账。
她都记了,也赚钱还清了,后来再赚的钱她都当作是交房租和伙食费了。
她自认不欠钟家什么。
夏莜宁顿住脚步,只说了一句:“你放心,不用你们赶,我马上就会自己离开了。”
说完,她没管钟母的诧异和气愤,直接关了门。
第二天一早。
钟承宴给了夏莜宁一张照片:“我给你约了裴司令的小儿子,裴宴礼。”
夏莜宁听到这名字,接照片的手顿了下。
她依稀记得,裴宴礼是上一世自己被唾弃时,唯一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只是后来她跟着钟承宴调去别的军区,裴宴礼也去了沿海经商。
她一直没有机会和他说谢谢。
后来再见,却是在电视上。
那时她躺在病床上,看到裴宴礼举办发布会,庆祝公司上市……
夏莜宁看着裴宴礼的照片,垂眸笑了笑。
裴宴礼……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沉浸在自己情绪中,就没注意钟承宴看到自己笑容时骤然沉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