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面色一喜:“是,妾身知晓了。”
这一夜,许久没在一起的唐氏夫妻二人自是气氛和谐。
第二日,唐永明只觉得神清气爽,原本不贤惠的老婆突然变的贤惠的,这岂不是好事一件?洗漱完毕,唐永明自是去见忠勇伯,他虽然与忠勇伯交情深厚,可若是他们家真的看不上唐家,他也不是那上赶着的厚脸皮的人。
唐永明特意去了工部,找到了忠勇伯,此事一说,忠勇伯却是一脸的歉疚,急忙安抚着唐永明坐下,道:“安老弟切莫与我内人计较,她素日来便是那个性子,连我有时候都不给好脸色的。这文心和你们家鸿雁的亲事是早年便定好,如今又怎么能反悔?我也不是那样反复无常的小人。老弟莫要生气,她们妇人之间的矛盾,可不能影响了咱们之间的交情的。”
唐永明接过忠勇伯递过来的茶水,眯着眼睛笑了笑:“我就知道安大哥可不是那看重门第的人,咱们家可是比不上安大哥家的。可若是文心侄女儿嫁到我们家,定然会好好待她如同亲女。”
忠勇伯松了一口气,他最是重承诺,其能够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如此一来,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看也是,鸿雁侄子过年便有十五了吧?也是该成家立业之年,这事儿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
唐永明连连点头:“安大哥这么一说,小弟我可就放心了。不若就等过了年,我挑好媒人,定上门求娶。”
两人说完,又去喝了一顿酒,这才散了。
唐鸿雁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纵然赵夫人满心眼的不乐意,事情也几乎成了定局。能够娶忠勇伯家的嫡女,李母连连夸赞儿子有本事。这与忠勇伯家联姻,他们唐家地位更是稳固了。
赵夫人也把娶亲的事同唐鸿雁说了,可这厮不过当成耳边风一般,转头又与漂亮丫头厮混在一起。先前,唐鸿雁的屋里人海棠虽然美艳,可是性子拘谨,整日把规矩放在嘴边,生怕旁人看轻了她。唐鸿雁新鲜了几日,就嫌弃她性子木讷,丢到一边。而喜福倒是个惯会奉承的,只是相貌一般,也不得唐鸿雁的意。这唐鸿雁身边也有四个伺候大丫鬟,其中一个月梅,又漂亮,又放得开,最是合他的意的。
赵夫人叹了几口气,还是抵不过儿子的恳求,将月梅也过了明路,做了通房。
个人有个人烦恼的事儿,这转眼间就到了年关。
☆、惊闻妾室孕
这一日,婉容在屋子里呆的久了,经不住墨珠等人的请求,墨珠絮絮叨叨的:“我的姑娘,可别在屋子里这么呆下去了,再不出门还不霉在屋子里?”
墨珠叹了一口气,抢过婉容手中的书,不满的嘟着嘴:“姑娘,奴婢跟您说话呢。”
婉容一怔,随即点着墨珠的额头,笑道:“就你最是坐不住的,行了行了,我出去还不行吗?”
墨珠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姑娘还是多多出去走走,前些日子咱们府里的院子翻新,可漂亮了,姑娘总是在屋子里呆着,也看不见。听说南院那边重新盖了院子,留着给二爷娶亲用呢。”
“娶亲?是了,二哥哥过了年也要加冠,也是要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婉容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墨珠一脸疑惑道:“姑娘为何要摇头?二爷要娶妻不是好事吗?”
婉容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不过是觉的二哥的性子不定,若是新嫂子进了门,二哥那般喜欢那个腊梅,到时候岂不是夫妻不睦?”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绿珠笑道:“姑娘真真是杞人忧天,这妾岂能越过正室夫人去?当年老爷对咱们姨娘真真是真心真情的,可不也是。。。。。。。。”
婉容闻言,暗自感叹,这句话说的是如此。唐永明也就是没有做出宠妾灭妻的事。赵夫人仍然是夫人,还生下嫡子嫡女,可唐永明的心不在她那里,又哪里能够过的开心呢?
这么说着,墨珠已经拿来了一件水红斗篷,滚着白色的兔毛边,厚实无比。墨珠一边帮婉容系上斗篷,一边说道:“姑娘,如今儿天越来越冷了,还是穿的厚实些。奴婢听说南院的红梅开了,开的正是好时候呢。姑娘不如去看看。”
“咱们府院子里也有梅花?”
墨珠笑道:“姑娘不知道吧。听说老爷夫人属意的那位新奶奶最爱的就是梅花呢。姑娘平日不是总说梅花品行高洁,这新奶奶喜欢梅花,想来人也是不差的。”
婉容听着皱着眉头道:“如今二哥不过是议亲,还没有定下是哪家的女子,你们便拿来如此说嘴。将来二嫂进了门,知道你们如此主子的东长西短的,哪能轻饶了你们。你性子伶俐,就是这张嘴没个把门的。若是闯出什么祸事来,便是我也保不住你的。”
墨珠抖了几下,瑟缩着低下头:“奴婢知错了,下回再不敢拿主子们说嘴。”
叹了一口气:“如今且寄下这回,只是你想想太太的手段。在这宅子里,咱们院子的人都得小心翼翼才是。”
“是,姑娘,奴婢知晓了。”
这么说着,外面风有些大,但是冬日的太阳还是暖洋洋的。绿珠给婉容带上了兜帽,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南院。果然,前些日子那院子翻新,唐永明特意让人种植了红梅,如今正是含苞待放的好时候。
院子中有几个下人扫着薄薄的雪,见过礼,便将婉容让了开来。
婉容许久未出门,瞧着这青天白云,还有雪中含苞待放的点点红梅,不由得心情也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