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韩力那张脸肿的太明显了,真正明眼人都能看出韩力挨了揍。
说什么风采依旧?
“真对不住,整个衢州从前年闹血教一直到现在,咱们马帮没有那面的生意,所以是去不了的。”
那伙计说完,韩力脸色焦急说:“不知道咱们这鬼市,有谁要往衢州去的吗?”
那伙计有些自矜的说:“不是咱吹嘘,邀月宗周围最大的马帮就是咱们赵家。我赵家马帮不敢走的地方,便没有人敢往那里走了。所以啊,韩大哥死了这心吧——
小弟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您也不必再往家里送钱了。依我看,衢州已经是血教的天下了,嫂夫人现如今多半凶多吉少。您的银子寄回去,恐怕她也受用不了。”
韩力脸色一变,田林抢先韩力一步同那伙计火道:
“你开门做生意,既然知道自己的话难听,又何必说出来恶心人呢?”
那伙计根本不怕二人,就在他要说话时,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道:
“小五,带你出来不是给家里闯祸的,还不快给两位仙师赔罪?”
那小五还没有赔罪,韩力先一步道:“是我心里太着急,该赔罪的是我才对。”
那叫小五的伙计便顺势低下头,既不赔罪也不说什么风凉话了。
也在这时,那个下楼的中年男子同旁边的绿裳女子说:“下人不懂事,让韩姑娘见笑了。”
绿裳女子扫了田林和韩力一眼,显然认得经常上问道山的两人。
不过,她同两人也没什么交情,所以只扫了一眼也没说话,只是跟中年男子说:
“我的事儿就拜托赵师兄,请务必帮我留意一下能治疗‘癔症’的丹药。”
绿裳女子出茶楼时,田林和韩力也顺势出了茶楼。
听韩力强笑着说:“都怪我,让兄弟你平白无故得罪人。”
田林却道:“那也没什么,他赵家马帮半年来一次鬼市,我也不过半年来一次鬼市,轻易碰不得面。”
韩力便道:“这次本来是带你来逛一逛的,倒为我的事儿先后耽误了两次。说罢,你想买些什么,我带你去买。”
田林能买什么?
他对衣物不感兴趣,只想找能补充‘木灵气’和‘土灵气’的东西。
一圈逛下来,反倒是能补充水灵气和金灵气的东西看到了两样,唯独木灵气和土灵气的东西却没找到。
田林大失所望,但等夕阳西下将要闭市时,他还是大包小包的带了不少水果离开。
鬼市中不知多少杂役弟子恋恋不舍。
他们从几间木楼上走下,那楼上全是一帮穿红戴绿拿着手绢的女子。
田林就见二楼有个女子弹琴,不知是哪个女子带头轻唱起来:
“妹在河边浣衣裳,水往东流,去见我的那个郎;郎打出门求仙去,十多年来,可还记得华花娘——”
这曲子田林听过,是在出矿场杀徐管事之时,张老大带他去的那间酒楼里,一个小酒娘曾唱过这曲。
田林那天叫她去官道上等徐管事,也不知她没等到徐管事后,会不会又回到那家小酒馆。
“这些华花娘,出门寻夫,到头来为了生计,她们或被骗、或是主动依附一个鸨头,一路各处卖身寻找自己的丈夫。”
韩力说:“但正如华花郎求仙一样,真正成的能有几个?而他们要找到自己的丈夫,比华花郎求仙更难。所以多半后面人老珠黄,被鸨头丢到路上不明不白的死了。”
韩力说的凄惨,但田林却没有悲天悯人的感受了。
他唯一感觉到的,不过是求仙的残酷,也坚定了他求仙的信念。
“韩大哥,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咱们再出来吧!”
韩力从赵家的铺子出来后情绪都一路不佳几次晃神,他今天也没心情再上问道山了。
田林回屋后,自己提了食盒,又带了一些东西去了问道山。
他觉得,凭他今天在鬼市上淘到的东西,足以一晚的时间就达到韩力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