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曼:“如果你们要问处分的事,是我记的。”
陈白屿听见她的话,碎发下的眉睫微微颤了颤,似乎很诧异这状居然是她告的,并且还揽责揽得这么干净利落。
秦飞一听是她,顿时来了气,仿佛刚才压抑的火气儿发错了地方,现在找对口就要一股脑撒在贝曼身上,“你记的?你贱不贱呐,我们是碍着你的事了,就那么骄傲给学校当狗腿子。”
“戴个红袖章像你妈个傻逼。”
秦飞不像徐一骁家里有钱有关系,他再多记两回甚至会面临退学的危机。
他当然恨这些打小报告的人。
贝曼紧紧地捏了下拳头,面不改色地对陈白屿说,“走吧,班主任老师在找我们,她说有小测试的卷子让我们改。”
这是她编的谎,以防被找麻烦,回不去。
八成徐一骁没在,无人撑腰,他们态度并没那么恶劣,骂骂咧咧的,好歹是放他俩逃过一次。
从天台下去。
陈白屿看着她拽着自己的手。
她手腕上那根细细的红绳,显得皮肤白净似雪,腕骨细致如藕。
她没握到他的皮肤,而是隔着校服。
这次离得很近,他垂眸看到她手腕内侧,靠近动脉的一颗小小红痣,微末有点失神。
走到二楼,贝曼忍不住要说他。
她越接触越觉得陈白屿有点呆,又冷又闷,还老实得很,“为什么他们叫你,你就要去。”
她语气里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陈白屿看着她蕴恼的眼睛,手被她握得很紧。
他不理解,明明他们一点儿都不熟,她不仅多管闲事两次,还用这种语气质问他,就像是在关心他。
“你为什么生气。”他嗓音低虚地问。
贝曼被噎住了,松开他的手,顿了一会后,她解释,“我只是觉得你太老实了,他们找你肯定不是好事。”
“你不应该去的,状又不是你告的。”
陈白屿:“……”
“嗯。”
贝曼:“……”
贝曼无语地重重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了。”
“今后他们再找你,你就直接说是我说的就行了。”
“……”他安静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在消化她的行动逻辑,以解决自己心中的困惑。
贝曼也静了一会,看他沉默,“就这样,我先去吃饭了,再见。”
她说完,简单冲他朝了一下手就转身离开了。
陈白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翩然跳动的发尾辫被风再吹起淡淡的涟漪。
他反应极慢地,应了一个字,“……嗯。”
————
夜晚,1984酒吧内,灯光萎靡昏乱,烟酒气息漂浮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