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在他这里已经变得没有任何重要性。
也是因为她本身对他而言就不是多重要的人。
人贵在要有自知之明,闻禧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永远不去做无谓的幻想,也就不会接受幻想破灭带来的苦果。
出国
这是年闳肆发脾气最严重的一次。
因为闻禧说的那些过分的话。
比起之前侵犯自己的道德底线,他更生气闻禧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她,这让年闳肆觉得可笑,他这么多年花在她身上的心思,那些陪伴和教导,原来都是放屁。
他当然不懂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子都在想什么,但她已经成年,已经是可以走上社会的年纪,她还能说出那些话来,只证明她心里一直以来就是那样想的。
再说,不管是不是赌气,她真就一声不吭的走了。
世上也没有几个像她这样没有良心的。
年闳肆铁石心肠,他正在气头上,说不管她就真的不会管她。
七月中,他外出了一趟处理一些事,不过两天时间,再回家时,闻禧就已经不在了。
年松吾说,他才送她上的飞机。
年松吾叹气。
他也问闻禧要不要等年闳肆回来再走,她起码要和她闳肆哥告别,但闻禧拒绝了,她说不用打扰他,年闳肆什么性格她知道,他不仅不会去,打扰到他反而会更不开心。
闻禧对年闳肆出现了一种很强的边界感,这一点让已经步入暮年的年松吾完全无法调解。
他独自送闻禧去的机场,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起飞了。
年闳肆冷沉的面色有长久的僵硬,他瞬间有种呼吸也被堵住的窒息感,他没说话,沉默的在门口站了会儿。
然后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出去。
飞机上的人接不到电话,再说就算能接到,她也肯定会直接挂了。
年闳肆把刚拨出去的号码掐断。
他头顶笼罩着一层阴云,他没说话,径直回了房间。
他房间的床头柜上还放着安神香,那是闻禧偷偷放在那里的,她总能察觉到他脸色有没有不好,在他睡眠不好的时候,给他搜刮来据说很好用的安神香。
其实这东西对年闳肆来说并没有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他有时候睡不好,是心里想了太多的事,他得想公司的事,得操心年家……还得操心闻禧,这个越来越叛逆的孩子。
年闳肆心里像闷了一把的燥意,无数的沙砾摩擦在他心上,这些沙砾都是有棱角的,有些甚至会很锋利,摩擦得他心脏隐隐作痛,他站在窗户边,远远的往大门的方向看。
没有了闻禧的年家,在一夜之间变得更加安静。
早上吃饭也只有年松吾和年闳肆两个人,阿姨还一如既往准备了牛奶和豆浆,却忘了这两个大男人只喝咖啡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