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了不知多久,忽然,仓库的铁门打开了,突如其来的强光射进来,照得卫寻无法睁眼。
“把他绳子给我解开!”刘嘉乐已经不复几日前的淡定。
“哼,想不到姓季的真这么狠心,连你都不管了。”他双目赤红,神态狰狞,宛若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似乎这几天外面还发生了什么于他不利的事。
“季霄,狗日的,去死吧!”
刚解开把他绑在柱子上的绳子,刘嘉乐便一把扯过他的头发,抓着他的脑袋哐哐往墙上砸,砸得卫寻甚至没来得及感到痛楚,只觉眼冒金星。
末了刘嘉乐依旧没解气,从腰间摸出一把军刀,看向卫寻的眼神疯狂而扭曲。
“小美人搞音乐的吧,可惜了。”
他高举起尖刀,摁着卫寻的手腕就要往下刺,卫寻下意识紧闭双眼——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只听耳边“砰”一声巨响,铁门被一脚踹开,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
季霄一进门,入目便是卫寻形状扭曲的右手,以及正拔刀欲刺向那只右手的刘嘉乐。
在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季霄当胸一脚,直截将刘嘉乐踹开两米远,让人当即便喷出一口血。
随后,季霄反拧过刘嘉乐的胳膊,从他手中抽出军刀,下一刻,刀尖刺穿他的掌心,插进了水泥地里。
季家的保镖涌了进来,风驰电掣之间便制服住了其余劫匪。
然而季霄并没有停下的趋势,他操起一旁的板砖,重重往地上人的脑壳连砸好几下——
“季霄,季霄!别打了,他要死了!”卫寻的嘶吼带着哭腔。
人死不足惜,但季霄的双手不该为他染上鲜血。
季霄却如什么也没听见一般,继续手里的动作,地上人流出的鲜血如同一条蜿蜒的红色小河。
卫寻跌跌撞撞地上前,用没受伤的手从背后死死抱住季霄,“季霄,停下来,他会死的……”
熟悉的气息涌入鼻尖,季霄操着板砖的手陡然顿住,他恍恍惚惚地回头,见到了让他这两天心急欲焚的脸,终于恢复一丝清醒。
“我害怕”
季霄狠狠捋一把脸,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后,目光在卫寻身上来回巡视。
确认过他除了手和脑袋之外,身上没有其它伤口之后,季霄忽地想起什么,眉头紧锁,愠声喝道:
“你就不能长点心眼,给你什么都敢喝,是不是被卖了你还得替人数钱啊?!”
“对不起,我错了。”卫寻伸出左手,捏了捏季霄的掌心,“你消消气……”
季霄烦躁地甩开卫寻的手,蹲到仓库角落去抽烟,也不知近来是抽了多少,点烟的动作才会变得如此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