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一个戴着围裙的中年人,旁边立着几个叠起来的大蒸笼,白雾正是从蒸笼底下涌出的。
中年人接着说道:“今天吃馒头?”
说着他从最上面拿了一个晾了一会儿的小馒头,比别的都小一圈,放在最边上。
小馒头被细细掰碎了放在一个小盘子里,然后摆在了门口的一张椅子上,随后进去收拾房间里面的桌子。
房东跳上椅子,凑近了闻了闻,感觉温度似乎不算太烫后低头吃了起来。
等他吃完,又“喵呜——”地叫了一声。
老板听见声音出门,没去管盘子,先伸手顺了顺房东的毛,才拍了拍他的背,“回家去吧,小招财猫。”
房东听见这个外号,眯了眯眼,不太满意地叫了一声,才跳下椅子往家里走。
早餐店距离小区并不算远,房东路上没再停留,没一会儿就到了小区大门。早晨在屋里睡觉的保安此时正坐在门口的躺椅上,一手抓着遥控器,一手拿着手机外放视频,时不时笑两声。
房东看见他便扯了扯耳朵,轻手轻脚地想从墙根处挤进去,谁知保安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他,随手柄手机塞进裤兜里,三两步就走到了房东跟前,伸手随意呼噜了两下房东的头毛,把一头柔顺的猫毛摸的乱七八糟。
“又出门去逛街啦?”保安笑呵呵地说着,一点不在意房东嫌弃地跳了出去,一溜烟就跑远了,搓了搓手指,感叹一声,“这毛,长得真顺!”
房东还没跑远,听见这声感叹撇了撇嘴,尽管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能不能做到撇嘴这个动作。
橘色的猫径直在沿着路边的树荫下奔跑,拐一个弯就到了楼下。挂在树下的黑八哥感受到了猫的气味,张嘴沙哑尖利的叫了两声,声音完全称得上的是噪音。
真吵!
房东扯了扯耳朵,脚下一拐,风一样地窜上了八哥挂着的那棵树,笼子里的八哥惊得张开翅膀乱飞,翅羽打在笼子上发出“啪啦啪啦”的摩擦声。
房东恶趣味地咧了咧嘴,尖利的牙齿一闪而过,伸出爪子拍了拍笼子。
但八哥似乎是看清了眼前的猫是哪一只,反而冷静了下来,照常叫了几声“你好”,然后低头用尖利的喙梳理凌乱的羽毛。
笨鸟!
房东拍了几下笼子,木制的笼子就像秋千一样前后晃荡,笼子里的八哥又张开了翅膀,发出“刺啦剌啦”的声音,嘴里也没闲着,不过不再像刚刚那样乱叫,而是一直叫着“你好”。
过了没一会儿,旁边一单元二楼的窗户“哗啦”一声拉开,探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中气十足地喊着:“你这猫!怎么又扒拉我家的鸟!”
房东“喵呜——”一声,爪下一停,抬头看了看被打开的窗户。
这老头,嗓门和他的鸟一样大!
“这才对嘛……”见笼子停了下来,自己的鸟也不再叫唤,老头语气稍有缓和,“早点回家吃饭去,改天来我家给你做顿好吃的……”
显然,老头的讨好没有起到作用。
他话还没说完,房东的爪子又动了起来,甚至比刚刚更用力了,“你好你好”的鸟叫声也再次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小区里传出阵阵回声。
“……”老头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情和新生的火气碰撞,黑着一张脸,哼了一声:“你这坏猫!下次来没有小鱼干吃!”
房东也不甘落入莫叔下风,继续“喵呜喵呜”地叫,一时间老头骂骂咧咧的声音,猫叫声,以及八哥尖利的“你好”此起彼伏。
房东叫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立刻闭上了嘴,一扭头就蹿下了树,溜进了旁边的单元楼。
走之前还瞪了一眼黑八哥。笨鸟,下回不许再叫了!
八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低头用喙梳理羽毛,徒留楼上的老头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才关上窗户。
进了单元楼的房东跑到了自家门口,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这样能开门吗?
猫可以指纹解锁吗?
思绪在房东脑子里一闪而过,他莫名有一种猫也可以指纹解锁的想法,于是他后腿一蹬,爪子往指纹区按了一下,滴滴两声门就解了锁,还有一个猫爪形状的突然浮现。
进门前房东抬头看了看门锁,对于可以猫爪解锁的门产生了一些疑惑。
现在的指纹解锁已经这么先进了吗?
思绪一闪而过,房东进了门,贺庭屿带着隔热手套,手上端着一盘刚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小面包。
“回来了?”贺庭屿将烤盘放在餐桌上,脱下手套抱起了房东,“走吧,洗手刷牙就能吃饭了。”
贺庭屿将房东抱到洗手台上,拿起一只小牙刷,挤了点牙膏,房东就张开了嘴。贺庭屿一只手扶着房东的猫头,一只手拿着牙刷细细刷着,把上下两对虎牙擦的更显尖锐。
刷完牙齿,等贺庭屿开好了水,房东就自己将爪子伸了过去,贺庭屿挤了点洗手液在手里打出泡泡,然后把房东的两只前爪握进手里反覆搓洗掌心的每一个肉球以及缝隙。等前爪洗完,又用同样的方法洗了两只后爪。
洗完拿挂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就像正常人洗手擦手那样。
房东看着自己瞬干的爪子眨了眨眼,没有多想就跳到了地上,跟着贺庭屿来到餐厅,跳上他自己的椅子,吃了一块小面包,又喝了一小碗牛奶。
“我们明天去露营怎么样?”吃着,贺庭屿问道。
当然可以,房东想着,“喵呜——”叫了一声,贺庭屿就说:“那好,晚上我们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