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况尼不想承认,但是那个新人确实借着名报的东风,成为了现下炙手可热的新锐作家,隐隐被传为景先生之后的新一代武侠大家。
那些小市民,真是一点品味都没有。
“我已经打听到了,千字15oo块,是景先生给的价。”
说起这事,今天刚从某人那里打听到的林祈年也是一阵郁闷。
他没想到,景先生竟然给出了这么高的稿酬,简直刷新了港城这么多年来长篇小说的稿费记录。
诚然,相对于名报晚报增长了4万份的销量来说,那点稿酬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一想到之前还曾经卡过对方的投稿,林祈年心里就是一阵膈应。
就像是他昔日看不上、还踩了两脚的邻家小混混,突然间成为了社团大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出来,找他复仇。
虽说这个概率不高,但总是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了。
作为晚报主编,报纸销量节节攀升,林祈年应该笑得合不拢嘴,可是事实恰恰相反,他这两天都睡不好。
人道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林祈年做的亏心事太多,以前不在意,现在却不得不在意。
“他老木的,我为名报展贡献大半辈子,结果稿费才是一个新人的三分之二。老林,你说景先生这样做,说得过去吗,有他这么对待功臣的吗?”
听到这个价格,自认名报最大功臣的况尼立马就炸了起来。
自二十几年前,他就为名报写小说,期间休养过几年,可长篇小说从未转投过他人。
结果呢,一个莫名其妙的新人,突然就拿到了千字15oo块的稿酬,而他千字9oo的稿酬,还是今年年初才加上去的,让景先生加到千字1ooo都不肯。
凭什么,他一个新人凭什么?
“确实说不过去,我都替况哥你感到不平啊。”
对此,没有权利给对方加稿费的林祈年也是为对方叫屈。
无论怎么样,景先生对这位港城知名作家太苛刻了。
自然,他更想对方出面,去针对那位一书成名的年轻人。
“不管了,我明天就登报质疑名报和景先生,让他知道,我这个老实人也会火的。”
将玻璃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拍,况尼忿忿不平地喊了起来。
“况先生,我是东华早报的记者,不知道您要质疑什么,我们东华愿意为您声!”
就在这时,等候已久的某报社记者,伺机凑了过来,眼神和另外一位中年主编对视片刻,各自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要控诉名报,控诉景先生,我为名报卖命二十多年,稿费还不如一个新人。你知道景先生给那个新人多少稿酬吗,整整千字15oo,快赶上我短篇社论的价格了。”
借着酒意,况尼也是对着作者喊出了自己最近的憋闷。
“冒昧问一下,况先生目前的稿费是多少?”
“我的才千字9oo,还是年初加的1oo,景先生连加到1ooo都舍不得,转眼就给新人开了高价,你说气不气人。”
“这么说的话,况先生确实应该生气。那况先生觉得,《昆仑》值这个价格吗?”
“值个屁。。。”
坐在一旁的林祈年,看着况尼放开了性子狂怼那个新人,目光落在眼前玻璃杯中的红酒上面,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