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靴子脱下来检查一遍,没有。
朝曦咬咬唇,弯下腰伸手摸上他的胸膛,想看看衣服里有没有藏东西,还真让她摸着一个扁扁的硬硬的东西。
她心中一喜,他挂在颈下的是何物?她的羽衣会不会就藏在那里面?
指尖刚刚挑开他的衣襟,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朝曦一惊,缓缓抬眸。
玄度不知何时醒了,正半睁着眼睛看着她,但那目光春水迷离的,似乎人还不太清醒。
朝曦呆着不动。
她本来想着找羽衣的过程中他要是醒了,就找个借口糊弄一下的,可是看他这半睡不醒的模样,她又怕一开口他就完全清醒了。
“又想轻薄我?”
她正犹豫着,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他轻声开口,原本清亮的嗓音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
“我错了。”偷羽衣和轻薄他哪个后果更严重?朝曦只挣扎了一个交睫的时间就认下了轻薄罪名。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好看。我……”
“可以。”
朝曦正在绞尽脑汁组织道歉认错的话,他忽然打断她道。
朝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懵然抬眸向他看去。
他的目光柔软明丽如春日里蘸着翠柳的湖。
“只消不是为了别的雄鸟,你想如何轻薄我,都可以。”
四目相对,目光胶着间,朝曦竟然真的生出了一种溺水般的窒息感,感觉喘不过气来。她双颊发烫,移开目光声如蚊蚋:“不、不能乘人之危。”想后退,被他硬生生拽住。
“你没有乘人之危,我很清醒。”玄度道。
朝曦:“……”难道还非要把这轻薄的罪名坐实了不成?
“你脸好红。”
他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她嫣红的脸颊,然后,擦着她的耳根缓缓移到她脑后,扣着她的后脑勺微微向下使力。
朝曦一只手被他握着,一只手撑在他胸前,脑子有些发懵,难以抗拒也不是很想抗拒地顺从着他的动作慢慢俯下脸去。
两人的唇瓣生涩地碰了碰。
如微风吹开即将绽放的花蕾,细雨沾湿新长出来的嫩叶。
难以形容这种感觉。朝曦心中悸动,眼睫轻颤,下意识地就想回避,刚往后退了一点点,就被他牢牢扣住。
他此时的眼神不像春水了,像蜂蜜,甜得醉人又粘人。
朝曦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只小虫,被他牢牢地粘着,动弹不得。
他主动昂起修长的脖颈吻上了她的唇。
朝曦微微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的嘴唇很软,亲她的动作也很轻。但他握着她的那只手却一直不自觉地使着力,好像怕她跑了,又好像是在无意识地宣泄此时他极力压抑的情感。
朝曦的脑子彻底乱了,撑在他胸前的那只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
他唇上淡淡的酒香似乎比她下午喝的那几杯酒更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