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场景又变了,她的妈妈站在她的身前,眼中带着哀求:“百合,张楠的爸爸是你爸爸的上司,难道你想要你爸爸失去工作吗?是妈妈没用,身体不好,什么都干不了,你爸爸要是出事了,你要我们怎么办啊!你的学费,莹莹和小宇的学费都怎么办!”
在妈妈的眼泪下,她只能选择妥协,在法庭上,她说了谎,回去之后黄丽就……自杀了。
白合突然从梦中惊醒,背后汗湿了一大块,她看向对面的床铺,那里已经空了。
白合拿着洗脸盆去公共盥洗台洗漱,冷冷的水泼在脸上,让她清醒了很多,她抚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是汹涌着的悔恨。
她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这不应该是自己的感情,但要说为什么,她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夏兰走到白合身边,看她一脸沉郁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别伤心了,黄丽出事你也不想的,张楠他爸有点势力,你也是救不了她的。”
心口的疼痛更甚,就像有个声音在嘶吼:我本来能救她的,我本来可以!让她的脑袋都有点晕眩。
看白合扶着额头一脸苍白的样子,把夏兰吓了一跳,忙过去扶住她:“白合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啊!”
白合揉了揉额头,感觉好多了,忙安慰夏兰:“没事,我没事,只是刚刚有点低血糖,头有点昏而已。”然后忙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吃了。
“没事就好。”夏兰松了一口气,她们寝室已经有一个出事了,不能再出事一个了,不然别人都要怀疑她们寝室有什么诅咒了。
白合含着糖,糖的甜并不能让她的心情好转多少。
这一天,她过得浑浑噩噩,心中翻涌的悔恨,仇恨,自厌等情绪,始终折磨着她,她知道,她必须做点什么。
……
白合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挂上树梢,寝室里,舍友们已经都睡了,她轻手轻脚的下床,轻轻推开门又悄无声息的掩上。
穿着白色睡衣,像一个游魂一样,飘到了二楼和三楼之间,那扇紧闭的门前,轻轻推了推,果然是锁上的。
她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一小团铁丝,折了折,折成合适的形状,插。入锁孔里,转了几下,细微的咔嚓声之后,门被打开了。
她轻柔的把门掩上,走到了二楼,找到了张楠的寝室,用同样的手段打开了他们寝室的门。
白合赤着脚,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在寝室里转了一圈确定每个人都在熟睡中之后,她走到了张楠的床前,纤细苍白的手突然掐住了张楠的脖子……
白合冷漠的看着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慢慢变紫,然后就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在他醒来之前,迅速的躲在了张楠的床底下。
“嗬嗬——”张楠感觉一阵窒息,猛然惊醒过来,呆呆地看着上铺的床板,转头在寝室里望了一圈,没有任何异常,看来自己是做噩梦了,发呆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就又睡着了。
待张楠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白合又等了一会儿,才从床底下出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和来时一样,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慢慢来,不急,急了就容易出错。
这种事,是需要耐心的。
用铁丝锁好楼道的门,白合盯着自己手中的铁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记忆中她……会这个吗?或者说她……是白合吗?
微垂下眼帘,把铁丝揣进兜里,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是不是白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做些什么,来让自己的心获得平静。
回到寝室,爬上床,听着舍友们均匀的呼吸声,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如既往,心中的沉重却好似消散了些许,她心中也在庆幸现在学校里摄像头并不普及,要是到了几年后,她再要做这种事,就太难了。
按部就班的上完一天的学,她除了比以往沉默些,好像与往常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今天是周五,今天的课结束后,那些本地但是离家远的学生就要回家了,但张楠虽然也是本地的,但除了节假日和寒暑假之外,他是不会回家的。
他爸爸给他娶了后妈,他和后妈相看两厌,除非他惹祸了他爸爸会给他擦屁股,平时他爸爸也是懒得管他的。
是夜,张楠的舍友们都回家了,寝室里就剩他一个人,放学之后他就去网吧了,饭都是打包到网吧吃的,直到熄灯前才回到宿舍,澡都没洗就睡了。
打游戏的时候很兴奋没什么感觉,游戏一结束就困得很,昨晚做噩梦了,没有睡好,正好明天可以睡到十二点再起来。
白合的寝室里,现在也已经剩下她一个人了,以往还有夏兰陪她的,但夏兰的小姨到这里出差,带她出去玩两天,于是这个周末,寝室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白合拿着从二手店买来的p3,把里面那录入的阴森恐怖的声音又听了一遍,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番外完
“张楠——张楠——”
一个苍白的看不见面容的女人伸着长长的指甲向他扑过来,她尖利的爪子刺进了他的胳膊里,他一把推开那个女人,疯狂的向前跑……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玩命的想摆脱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却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只惨白没有血色的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嗬嗬——”他喘不过气,拼命的想掰开女人的手,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在他感觉自己终于要死了之后,他突然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