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冠覆盖广,夜里又不看清,谌之双还没来得及阻止便看不着她了,站在树下干着急。
“鞠景,别闹了,快下来。”
久久的没有应答。
“不出来我可走了。”
谌之双作势要走。
“学姐!”
年轻激昂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点亮的花丛。
光亮蔓延至挂花树,圈圈绕绕的耀眼绚烂,又五彩斑斓。
光的尽头,是鞠景。
谌之双动容,背对着鞠景,神色掩于闪烁的灯光下,模糊的看不清。
一年前,她攒下了人生中的第一笔六位数,盘下夜色酒吧,至今还背负着不小的负债。
她本可以接受大公司的邀请去做所谓的高级精英的。
原因很简单。
一来,阿晨的病是颗不定时炸弹,热闹的环境可以稳定他的情绪。
二来,灯红酒绿能够麻醉她。
可夜夜笙歌,享受夜色酒吧一流的灯光秀,她还是煎熬难安,一颗心没有丝毫的落脚地。
直到鞠景搬进公寓。
即便是租的屋子,似乎也有了属于她的烟火气。
今晚鞠景幼稚随性的安排亦是如此。
与她而言难能可贵。
“鞠景……”
略显颤抖的开口,谌之双艰难的扯了抹笑,望向鞠景的眼神是真挚的。
“如果可以,不要了解我,我真的很希望我们可以继续这样相处,彼此轻松一点,不好吗?”
滑下树的鞠景正低头拍打裤腿上沾染的白雪,听着这话,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了眸。
爬树带来的燥热感散去大半,寒风吹的她瑟瑟发抖,连心都是凉的。
谌之双是……拒绝她了吗?
谌之双走了一天了,没有一条消息。
鞠景大概半小时就得看一次手机,再试试网络是否通畅,否则连笔都握不住。
坐立难安。
贺韵观察她一整天了。
“我说,你是长痔疮了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走开啦。”
不是听不出她的揶揄,但鞠景没心思和她闹,只顾着来回点进谌之双的头像。
没消息。
还是没消息。
她是不是把自己给忘了?
贺韵收拾干净吧台,望了眼墙上的时钟,有点无奈的样子。
“大小姐,十一点了,你不回去睡觉我还想休息呢,能不能别在我这儿闹腾?”
鞠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不顾及她,眼睛紧盯屏幕。
谌之双的头像是很简单的一张风景图,背景挺模糊的似乎是老旧的火车轨道,多的什么也没有。
朋友圈更干干净净,一片空白。
鞠景仿佛能盯出花,不时又问一句。
“她有发朋友圈吗?”
她是5001号,看不到朋友圈的。
贺韵多少无语,耐着脾气。
“一天问我几十遍,说了她从来不发朋友圈的,想知道什么主动联系啊。”
“她在工作啊。”
很泄气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