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莳昨天下午才从北城到家,刚吃了晚饭,不知道隔了几层关系的三姑就来了家里嘘寒问暖。
一开始她没觉得不对劲,后来聊起她宝贝孙子的满月酒,话锋就转到了秦莳身上。
“小莳还没对象啊?有28了吧?”
“我说该找啦!这年纪也不小了!”
“和小莳一起的同学们估计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吧?哎哟这一个人哪能有两个人一起好啊!”
三姑哀叹了很久,对着秦莳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的。
“咱们小莳长得多好看啊!”
“诶我儿子有个玩得好的朋友,也还单着呢……”
“不到三十,一米八几的个儿,前些年忙得很,今年回来好像有空了,我看你俩般配,要不要我给我儿子说说,给介绍介绍?”
三姑把这个人说得天花乱坠的,但左不过一句人好,右不过评价模样周正,听到秦莳在北城工作,更是乐开了花:“你说巧不巧吧?那小伙子也在北城工作,我看这就是缘分!完全可以见一见!”
秦莳不怎么吃这个缘分,也不相信这些套话一样的评价,但当晚和自己母亲谈心,母亲说:“要不去见见吧?总不能就不找了?”
看样子自己父母对这个相亲对象的描述挺满意的。
但秦莳没加人家微信,行为里就透着不感兴趣,短信里连名字都没问。
当晚敲定吃饭的地方,对方也没有问自己的姓名之云。
想必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她懂,寻思礼貌性地吃个饭就撤,互相没有那个意思,也轻松,就不加微信,省得还要互删一次。
临近除夕夜,不少商铺贴上了大年三十到初四或者初八不营业的通知,但小镇有小镇的好处,有些一家子生意人都在镇上的,愣是不歇业,还是要趁着过年再挣一笔。
两人约的还是不差的饭店,包间在二楼,秦莳被服务员领着,开门的时候差点崴了脚。
包间里的人也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头发剪得短,很利落,确实对得起三姑说的“模样周正”,就在门口等她进门,顺手扶了她一下:“小心。”
随即抬手挥了挥,笑:“还记得我不?咱俩以前同过班,我是宋確。”
秦莳的记忆在这一刻被拉得很长,又极速缩短,有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缓解现在的氛围,只好张嘴扯出个略带僵硬的微笑。
思维重新转起来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还好今天化了个精致到眼睫毛的全妆”。
“你应该不怎么记得了,”宋確也不在意,领她进门,又帮她拉凳子倒水,“毕竟只同班过两年,我还经常不上课。”
一场相亲就这么突然变成了同学叙旧。
还是不熟悉的那种。
秦莳是有点找不到话题的,但宋確对她很好奇,问她初中毕业去哪里读的书,大学生活怎么怎么样,还问了现在过的怎么样。
也会自顾自地说起自己初中辍学后跟着亲戚,也东奔西走过一段时间,有几年游戏盛行还做过直播,也是后来开了个帮人□□的公司,一干干到现在。
秦莳和他比起来,生活就平淡了许多,也许是文艺细胞充沛,她很喜欢听别人的“故事”,对宋確的经历和奋斗史逐渐有了兴趣,但并不会多嘴,也不会表现得过于强烈。
听到难办的事和客户什么的,也会诧异和皱眉问“啊?你当时怎么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