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着自己不断晃动的心,看着自己失控地沉沦,然后甘心的沉溺。
我大概是没救了。
我手指握紧那捧花,嗓子有些发紧,最终还是说了个无关痛痒的谎话,“店里剩下的,老板说让我带回来。”
话音落下,我看到他睫毛眨了两下,从刚才就一直蜷着的手终于舒展开,整个人不再紧绷。
他先是小小声惊呼一下,接着又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花瓣,弹出几滴水珠来,“好漂亮。”
停顿几秒,他又问我:“哥哥可以送给我吗?”
我能感觉到自己握紧的拳头下使出来的力气,很用力,好像一不注意就能把他喜欢的这枝玫瑰捏碎。
“好。”我听见自己有些迟钝又走神的回应。
不知道这个简单又仓促的“好”撩动了何以初哪根神经,我看到他慢慢放大的笑,有些湿有些润的嘴唇,抬头看我时跳动着光的浅色瞳孔。
他笑得灿烂,晃眼,修长手指无意识缠住我的,勾住,握紧,又偷偷捏了两下。
生平第一次,我想挣开,可是何以初的手心又太温暖,我只能闭着眼睛,任由那两只紧紧相牵的手握在一起,缠绕着不规律的,我的脉搏声。
“谢谢哥哥。”他声调欢快极了,好像得到的不只是一支玫瑰,是瑰宝还是秘密。
玄关处没有开灯,我带着水汽进来,好像这一片都是潮湿的,又昏暗。
我看着窗外似乎越来越急促的雨点,清醒的看着自己的影子笼盖在何以初影子上面,也清晰的听见自己毫无节奏可循的心跳声。
昏暗的玄关好像帮我遮掩了秘密。
一直到看着何以初认真把玫瑰放在透明玻璃瓶里,看着他白皙手指抚摸花瓣纹路,我才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掌心,然后逼迫自己清醒过来。
至此,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扰乱着我的那些情绪好像突然有了出口,一直缠绕的线路终于找到了始端与末端。
这些天的心情像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我把自己困在里面,感受着身体被包裹又被拉扯的无力感。
现在这团毛线终于理清了,我却在线头的另一端看到了何以初的脸。
我看到自己跌进了另外一个深渊。
有些疼,可十指紧扣的时候,又甜蜜的让人舍不得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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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初的成绩并不算差,基本上大考小考他都保持在班级前十,有时候发挥好了还可能会进到前五,这个成绩进入一中高中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同时,进步空间也很大。
他不偏科,每科成绩都保持在中上的水平,却没有一科是很拔尖的。
他喜欢缠着我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