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怎么抽烟。”他说,“你要真过意不去,可以经常请我吃饭。”
“好。”
二人的关系就此靠近,那时的秦淮一门心思找线索,却不知生活会随着命运的起伏变得不可把控。
隔天天晴,被光芒环绕的小城并不炎热,表面一贯朴实平静。
秦淮贪懒起得晚,拉开卷闸后也不清扫铺面,伏着烟柜从狭窄的空间探出半颗头,问隔壁卖早餐的阿婆买了碗饵丝。
阿婆端给她早餐时问:“昨天警察抓人你知道不?”
“不知道。”她捉筷呼哧呼哧吃起来,“抓的什么人?”
阿婆转头指着对面的旅馆,连带头上的蓝巾甩了甩。
“听说是卖粉的,住在对面好几天了。”
阿婆压低声音凑得极近。
她也压低声音凑近:“真的吗?就在对面?”
“是啊,这些杀千刀的不干正事尽想着白来钱咧。”
“我是没门路,不然我也干这个,谁不想白来钱的。”
“呸呸呸,你这个小杂碎,干什么不好去干那杀千刀的,还不快老老实实卖烟。”
“卖烟不挣钱啊。”
“有口饭吃就不错咯,挣大钱卖大命,不划算的。”
这时烟柜前忽然出现一人,上穿黑色棉t,脚踏软皮白鞋,瘦骨嶙峋像皮包骨的猴子。
“今天生意好不好?”
秦淮随即从柜里摸出包烟,啪嗒一声丢在他面前。
那人嘿嘿一笑,抓起烟瞅了瞅,又给她丢回去:“我们认识这么久,给哥来包好的。”
“爱抽抽,不抽滚。”
她抓了烟准备放回去,他却抢先一步拦截,扬起眼皮贱笑,拿了烟走了。这人叫二赖子,是附近混迹多年的无业游民。白蹭秦淮一包烟,他又去抢阿婆的早餐。
阿婆追撵:“二赖子你又来赊账,不卖给你!”
但他已抢了半碗汤,端着碗边喝边笑:“喝你碗汤怎么了?”
阿婆拿了盖子往桶上盖着:“赊烂账的货,吃了拉死你。”
二赖子是真无赖,为这种事被送警局好多回,该拘留拘留该教育教育,良好公民的法则早已倒背如流也改不掉他的毛病。
这附近的人都认识他,厉害些的连打带骂,不厉害的拿东西打发,但也会骂上几句。听说他以前有正经工作,因结交不入流的朋友堕落至此,落得爹不认娘不爱的下场,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可恨又可悲。
打发掉二赖子,秦淮百无聊赖守着铺面卖烟,晌午时向隔壁饭馆买了份炒饭。小张送来饭时还替老王传话约她下午打牌,她扒着饭点头,连说几个好。
怎料饭后牌局还未凑齐却先发生一场斗殴,秦淮虽是旁观者,但也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