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说个正事。”他看着她,“我准备重新租房,换个地方住。”
“你要搬走?”
“老杜失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回来之前我们得分开,杜绝隐患。”
她知道他说的隐患是什么,沉默一会儿:“先找房吧,找着了我搬出去,你就在这住着。”
他笑:“这是你家。”
“你不是说这里隐蔽交通方便吗,你就住这儿,我没有任务,住哪都无所谓。”
“因为陶西平,老杜本来就知道你,要是你搬走我住进来,不是更让人怀疑吗。”
她便又沉默了。
他摸她的头:“傻瓜。这事你就别操心了,等我搬走,一有机会就来看你。”
她叹:“在一起才几天,这就要分开。”
“办完这件案子,我申请调部门,到时候就娶你。”
“你要真这么想,不如现在就娶我。”
“现在不行。”
“那说明你不是真的想娶我。”
“激将法没用,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现在和以后有什么区别,你活我和你一起,你死我也跟你去,我真的不怕。”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怕。”
她怔了怔,握他的手:“好吧,以后就以后,我听你的。”
二人计划有序,看似掌控全局,却不知生活给予这对苦命鸳鸯的绝不止眼前这点考验。
就在蒋毅紧锣密鼓找房的这几天,当初被他骗去大理的小哑巴忽然回来了。
最先发现他的是秦淮,就在家门口,他坐在地上,旁边放着旅行包,他的头埋得很低,察觉有人靠近时才抬起头,秦淮看见他红肿的双眼时还吓了一跳。
“谁欺负你了?”
他神情哀伤,霎时眼睛又浮现湿意,张圆了嘴瘪着嗓子发出短促的粗响。秦淮听了好几遍,终于听出他想叫的是哥。
“蒋毅?”
他点头,两道清泪顺着双颊淌下。
“怎么了?”
买菜归来的蒋毅紧随其后。
小哑巴闻声探头,满脸不可置信,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抖着嗓门哭得泪如雨下。
蒋毅也吓一跳,领着他上楼。
他穿着黑色半袖,汗湿的肩颈色泽深沉,带着哭腔一边比划一边进屋,却半晌无法清楚表达原意,便从茶几的板夹上扒了张纸,却因着没上过学,先前跟着蒋毅学会的几个字不足以描述全部,半天又无法下笔。
他憋了一会儿,蒋毅想说算了,却见他忽然画起画来,小道旁边画了田野,另一边是工厂,邻着工厂还画了鱼塘,连波纹里的游鱼都像模像样。
他指指那些地方,看着蒋毅。蒋毅点头,知他去那些地方找过他。
他情绪激动,又开始比划,虽不具体却能叫人猜出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