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
“饱了。”
“回去休息吗?”
“陪你们吃,一会儿去沙发上坐坐。”
他这么安排,秦淮和哑巴都很高兴,匆匆扒了饭便扶他去客厅。
因先前做饭时不小心打翻水壶,饭桌下淌了很多水,秦淮早拿墩布擦过,但还未干透。她本不是足够仔细的人,蒋毅好转一时高兴更忘了留意,好在他脚下打滑险些摔倒时她和哑巴二人反应算快,堪堪将他撑住,没让他摔着。
不妙的是人虽未摔倒却扭伤了脚踝,她愧疚极了,放他半躺在沙发上替他冰敷。这两天老是热冷敷交替,他本就有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疼吗?”
她边敷边问。
他顿了会儿:“别弄了,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口气温和,态度平静。
她抬眼看了看他的脸,平静中透露出些许丧气。
“不就是差点儿摔倒扭伤了脚么,都是暂时的,你弹跳力那么强谁不知道,搞不好休息一阵会跳得更高,就当养精蓄锐了,是吧哑巴?”
哑巴不懂什么是养精蓄锐,但明白秦淮是鼓励他,于是猛点头。
二人知他痛苦,却无人体会折磨的程度,他也知二人的心意,积极配合隐忍痛楚。
但这看似好转的状况却持续不长,再度失控时竟是翻倍颠覆。
那天晚上三人在客厅看了好一会儿电视,秦淮给他腰上垫了枕头还给他盖了毯子,冰敷着又怕他冷,来回搓着小腿。哑巴收拾完厨房去喂鸟,再给它换药,拆纱布时他顿了顿,捧着鸟窝去沙发找蒋毅,往他面前一摊,努努下巴。
蒋毅无精打采:“你不是会吗?”
他摇头,执意让他换。
秦淮帮腔:“你救的你换,哑巴笨手笨脚,要是折了它的腿就不能飞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这种鸟不爱飞吗。”
“……不爱飞又不是不会飞。”
“就算飞也是用的翅膀,不是腿。”
他口气平淡,没有抬杠的意思却是认真的话。
秦淮想了想:“既然它是用翅膀飞,腿折了就折了吧,到时候也不用停了,一直飞着也不错,省地方。”
蒋毅一记眼神飞过来,眼里又被她逗出笑意。
她也笑:“换是不换?”
他从哑巴手里接过,小心的消毒上药剪纱布。
“已经好了许多,再过几天就痊愈了。”看看窝底,“该换草了,明早去院里摘吧,新鲜的露水它喜欢。”
哑巴点头,捧着小家伙放回原处。
这一夜蒋毅照常迷糊,看似睡着了其实还醒着,辗转反侧间一阵阵的长吁短叹。他看似没什么忍耐力,其实已极度控制,腿上似有成群的蚂蚁来回爬,伸手一摸又蹿至胸膛,在胸口抓挠时一阵冰凉贴过来,霎时舒服许多,睁眼一看是秦淮在用冰毛巾帮他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