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的日子几乎让人失去了对时间流逝的感知。
洛越单手捂住心口,用另一只手去玉牌中翻找药瓶,整个人颤抖得厉害,像是海浪中随波逐流的孤舟。
由于手指无力,好不容易找到的玉瓶落到了地上,“骨碌碌”滚了好远。
她疼得有些站不住,扣住窗台勉励撑着身体,刚往药瓶的方向走了一步,便觉得天旋地转,因疼痛而生的眩晕感牢牢罩住了她。
斜飞的雨丝从木窗登堂入室,带着夜的寒凉,接住她的怀抱却是暖的。
他的动作那样小心,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失而复得的珍宝。
疼痛慢慢淡了。
洛越靠在晏深怀里,闻到了一点血腥味。
“你受伤了?”她仰起脸,手指顺着他的胸口往上,点在了他线条清晰的下巴上。
晏深整个人都僵住了,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
“不疼吗?”
“我不怕疼。”晏深用下巴蹭了蹭她带着凉意的手,声音微微发哑,“我怕你疼。”
??掌莲池??
孤云旧事
◎“我也爱你”◎
“别动。”洛越从玉牌中取出一瓶伤药,垂眸瞥了一眼他玄色的衣衫,将药瓶塞进他手里,“自己上药。”
晏深非但不接,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灼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腰,氤氲出寒凉雨夜里难得的温度。
“小伤而已。”见洛越对他僭越的举动并无丝毫推拒,晏深得寸进尺地低头用鼻尖蹭她的侧颈,“用不着上药。”
洛越一手扣住他的下巴,然后将人一把推到梨花木椅上,二话不说就扯他的衣衫。
晏深毫无反抗地顺从着她的动作,唯有一对耳垂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颇有一副“任君采撷”的楚楚之姿。
洛越没多看他,三两下就解开了他的外衫,看到了他右胸上的一条深可见肉的剑伤。
好好好……小伤而已……
她冷笑了一声,打开玉瓶就将药粉往他伤口上洒。
“嘶——”晏深呼吸粗重了几分,却还是没有躲开分毫。
刚刚这人拥她入怀时抱得要多紧有多紧,那时候挤压到了伤口也不见他喊疼,眼下只是上个药,他却要摆出这样一副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