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窈发现侯府这辈的男子是司字辈的,怎么偏偏褚昭一个单字?
见过褚府所有人后,时辰已经不早了,该到用早膳的时辰了。
侯府每到初一十五一起用膳,而后去探望侯太夫人,其余时日,可在各院分别用膳,不过今日情况特殊。
楚盛窈跟在褚昭身边,过台阶,跨大了一步,牵扯出疼意,身子朝外侧了侧,褚昭单手搂着她的腰肢,待她站稳后,才抽回了他的手。
手臂力量坚硬,很熟悉,脑中画面一闪而过,楚盛窈抿了抿唇,“多谢夫君。”
晶莹的眸子有些羞怯,跟昨晚很多画面重叠,褚昭蹙眉,声音平淡,“日后小心些。”
楚盛窈点头,看似乖巧,心中却又腹诽,若非他昨晚孟浪,她能失礼吗?
还在前面走的王夫人瞧见这一幕,脸上不喜一闪而过,“楚氏便在我身侧吧!”
王夫人身边的嬷嬷立刻心领神会,在一侧提点着楚盛窈,教着她侯府的规矩。
丫鬟摆放餐食时,嬷嬷道:“伺候公婆是本分,少夫人您刚嫁进来,侯府规矩多,你得多学着些。”
临到用餐时,周围都落了座,楚盛窈站到了王夫人身边,替她布菜,换碟,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
好不容易王夫人用完餐,楚盛窈才落坐在下首用餐。
一早上没个空闲,好不容易回了院子,楚盛窈疲懒的坐在椅子上。
“辛苦姑娘了,侯府的规矩未免太多了。世子也不帮着您些。”竟然任由姑娘被人使唤着,要是她是男子娶了千姿百媚的姑娘,必定放在心尖儿上疼。
春和心疼的替楚盛窈按着肩膀,“姑娘您趴着,我替你好好按按。”
昨晚睡得迟,姑娘眼底发青,还是上了脂粉,才勉强遮住,今儿一大早便去了正院,还得伺候王夫人用早膳,没个空闲。
李嬷嬷端了盆温水,正巧听见春和的抱怨,四下瞧了瞧,生怕被旁的人听见了,连忙呵斥道:“做人媳妇儿,哪是容易的。还当是在闺阁中呢!日后唤少夫人。”
李嬷嬷又将话对着秋泠说了遍,嘱咐她行事谨慎些。
褚昭被王夫人留在了院子里,褚清溪在窗户边的茶几算账本,王夫人喝过嬷嬷递来的茶水。
“如今成了亲,也是长大了,有些话,我本不必说的。楚氏生的好,你也当克己自持,莫要因女色失了体统,误了前程。”
那些个世家子被女色掏空了身体,又因色荒废学业,这些年褚昭没有让她担心过,可如今娶了妻,策海院那边又传来,昨夜三更后才叫了水。
加上今日恍然见了楚氏的样貌,一时间王夫人竟然开始担忧起来。
“今早晨大嫂和大哥一同来敬茶,府里不少人瞧见,大哥远远的将大嫂甩在身后,哪像是个耽于女色的人。您多虑了。”褚清溪拿着账本,插了一句道。
王夫人忽然道:“你若不喜她,我”。
褚昭连忙制止了王夫人的话,回道:“母亲,事已至此,她便是儿的妻。”
王夫人也不过说说罢,到底也做不出让新嫁娘如今便腾了位置的事。
王夫人又说了些话,才让褚昭离开。
春和按摩的手艺那是极好的,楚盛窈解了褙子,只穿着里衣趴在小榻上,身上的酸痛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帮我按按腰。”
春和得令,更加卖力起来。
以她的视线瞧去,并未看见楚盛窈里衣松垮,里面穿着的肚兜若影若现,尤其是俯身爬下的姿势,本就丰腴的娇肉被委屈的挤成一团,从侧面望去,几乎看了个大概模样。
回了院子,周遭模样大变,廊上还挂着红绸,门口红灯笼还燃着蜡烛,褚昭有些不习惯,径直往内室走去。
刚进屋,过了屏风,他立在那里久久未动。
李嬷嬷端着盆里的水往外走,忽然就看见立在那里的世子,她连忙行礼。
褚昭神情自若的走了进来。
楚盛窈赶紧起身,还未来得及注意到自己里衣领口大开,只慌忙整理自己的头发,尽量表现的自然,“夫君回来了。”
褚昭点头,朝另一侧的小案走去,取了自己早晨的书就往外走。
见他要离开,原本神情紧绷松散下来,忽然褚昭回头,意有所指道:“夫人还是体统些。”然后直接离开。
楚盛窈脸色一白,没意识到褚昭何意,顺着他视线,瞧见自己并未整理好的里衣……他莫不是怀疑她故意引诱他?
不过一日,李嬷嬷便将府里的事打听了个大概,尤其是策海院的事儿。
“世子一心扑在学业上,身边并未有通房侍妾类的,也不喜丫鬟伺候,只有两个丫鬟在内室做事儿,换换茶盏,整理衣物,其余丫鬟婆子都在外院儿伺候。
世子待下人是极其和善,不过喜静,平日身边跟着伺候的只有百名和东三二人,……侯老夫人最喜欢三房,府中许多事儿是周夫人过问,周夫人有一侄女儿近年来都是住在侯府,与诸位姑娘相交甚欢。”
李嬷嬷说着府里的事儿,发现楚盛窈正走神儿,她连忙走近唤了唤,“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了?”
楚盛窈如梦初醒,“无碍,你说的那些我记住了,今日先整理我带过来的东西吧!”
从昨日到现在,她与褚昭除了身体上的接触,其他相处并不多,尤其是在仅有的几次对话中,他的语气极为冷淡,都是误解。
应当是未成婚前几次,阴差相错的见面,埋下的祸根。
又该如何解释清楚呢?
好似又无法解释,毕竟她真的做了,即便有些恶意来源于逼迫,她确实有了攀龙附凤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