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谢莹莹扶住发饰,用手将它正了正位置,一下子被分走了注意,思考道:“来桦……”
他们回去,那几个小佣人已经将各处都整理的妥帖,云行谢过他们,她在身上摸了一圈,发现想给点小费贿赂都找不到东西,心说早知道就往卫家那群人身上抓点纪念品,最后终于还是恋恋不舍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摆件来——从贝叶区不知道哪个死人的房间里拿的,随便塞给离她近些的那个人。
“之后还要再麻烦你们……”
于是那名幸运观众将这块金摆件捧在手里,有些惊奇,正要答应下来,却被谢莹莹随手拿过去捏在手里打量了一圈,问道:“你不是要麻烦我?”
确实麻烦他……
云行没得反驳,开始悲痛自己的送礼艺术不过关,对那几个小佣人尴尬道:“下次回来之后再给你们……”
oga多了也闹哄哄的,好不容易再将这几人送出去,这才觉得终于松了口气。她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环顾屋内一圈,然后挤上卫轶的床。今天的药碗已经收了,于是她贱贱地捏开卫轶的嘴巴,果不其然闻到一股草味。
难以置信,好好笑,这味道和他这身信息素简直浑然一体。
新生的皮肤娇嫩得很,脸上被她捏出一道红印,她放开手,又侧过身子撑着头躺着,看他呼吸,觉得很可爱,便闭上眼睛蜻蜓点水一样去亲他的嘴角。
她说:“哎呀,我要去腥风血雨的养活你了,你可谢谢我吧。”
说罢又将头埋到他脖颈间狠狠地蹭了几下,晃了对方一身自己信息素的气味才停下来。说来也怪,可能是和新身体磨合久了,她越来越能理解所谓“信息素”是什么感觉,特别在获得土灵之后,原本还稍微有点抽象的概念变得格外清晰。
她凑到卫轶脑袋边吸了一口,交融的味道叫她觉得十分满意,又抱着他滚了一下才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回自己床上去。
卫轶动了动鼻子。
这一日除了被安排工作之外无事发生,天渐渐黑沉下来,风清月明,卫轶被云行塞在被子里,他轻轻动了动,骨头发出“噼啪”的脆响,而后好像睡久了醒过来似的,从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
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暗沉的夜色。
他的头脑不太清醒,鼻子里有熟悉的味道传过来,他翻过身,小声哼道:“……唔……”
他眨眼:“……云行?”
拨云见月
这是在哪儿?
是天黑了吗?
他脑袋还有些昏沉,身体关节像生锈了似的,动起来有些僵。他在床上伸展了一下,浑身便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弹响。
……好像没死掉?
他按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感受身体中能量的涌动,入眼是一片陌生的格局,云行的信息素存在感很强,他不用看就知道对方还在周围,有些安心。
翻身坐起来走到窗边,微凉的风吹过,他眯起眼睛,窗外也是一片从未见过的景色,他趴到窗台上,一时间竟然有点茫然。
云行睡得挺香,她睡相不错,迷迷糊糊觉得有人靠近,温热的身体挤过来抱着她,这有点碍事,挺不舒服,她被打扰地皱着眉睁开眼睛,没想到正对上一双乌黑清亮的眸子。
?
卫轶又挨的她近了些。
云行惺忪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有点不确定,她将自己的脑袋从枕头上抬起来,伸出一只手抓篮球似的抓着卫轶的头晃了晃。alpha下手没轻没重,卫轶还没反应过来就差点被她晃散了脑浆,只能先抓着她的手腕叫了声痛,然后抬起脚去踢她的大腿。
被踢了一脚,睡迷糊的脑子才终于开始艰难认定自己没在做梦,云行放开手,卫轶有点嗔怪地看她一眼,还是用胳膊环住她的脖子贴上来,云行低下头,动物似的蹭了蹭他的鼻尖,顿了顿,很没水平地张开嘴巴咬着他的嘴唇磨几下,然后又分开,吧唧亲了一口。
卫轶把头埋在她胸上,整个人几乎缩进被子里面去,问她:“这是哪里啊?”
云行:“西城谢家。”
他抬头疑惑的“嗯”了一声,云行揉揉他的头发:“就是鱼亚的老家t,给你求医问药来了。”
怕把人闷到,她抱着对方的脑袋坐起来,上半身倚在床头,让卫轶靠在她身上。
卫轶:“什么啊……”
记忆中最后的画面还是与卫灵对峙时的火海与荒原,周围几乎是物理层面的天崩地裂,再有就是身体中那样密密麻麻攀爬铺展的痛感。
他问:“……那个,卫灵?”
云行说:“死啦。”
然后就感觉卫轶自己身上用了点力气,抱着她的脖子坐起来。
卫轶整个人靠在她怀里,屁股压在她腿上,他头抵在云行颈间,又小声问:“那……我姐姐,还有……”
云行抱着他:“你姐姐去世了。”
“不过要我转交的东西我都带到了,”好像能透过信息素闻到他低落的情绪,云行打起精神揉揉摸摸,在他发顶又亲一口,“赶上最后一面,她对我说谢谢。”
她说道:“你那个beta监护人将她带走安葬了,她祝你新的未来一帆风顺,她们都爱你,不要难过。”
“鱼亚也和我们分开啦,她不想回来,就继续向东走了,不过走之前介绍了她的老东家给我们,多亏了她们帮忙,不然我还以为你也要死了。”
云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他的背,卫轶就趴在她肩上安静地听她说话:“我这样昏迷了很久吗?”
“至少有半个月。”云行说起来又有点郁闷,掐了一把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