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凝视着我,就像妈妈一样,非常的温柔。
我对着星星说:你不能沮丧哦,因为你是男孩子。
如果我感觉到寂寞的话,再来找你说话。
会在什么时候?大概吧。就写到这里吧,
期待您的回信,母亲大人。
……”
然后那个男孩子说:“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他微笑的脸温暖又和煦,描摹不出的好看。
“嘁!”顿号本能地表示了一下鄙视,将有可能威胁到自己魅力的人列入了黑名单。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解欢拧着眉头思索。
常禾也皱起眉头:“我也觉得面熟。”
顿号收起手机,神情疲倦:“我可以追踪到这个人的讯号,他就在小区里。”
常禾拍拍他的肩:“其实你是个gps或者信号塔吧?”
顿号大怒:“不要侮辱我们手机的尊严!gps算什么东东!”
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正坐在小区的一个花坛边上喂猫,猫粮居然很奢侈的是两条红烧鲤鱼,一只黑猫一只虎纹猫吃得呼噜呼噜的。解欢觉得那只黑猫很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昨晚在岳惠家门口见到的那只。可是黑猫只顾着吃,连头都不抬,看起来又很像是一只普通的猫。
听到有人走近,少年只是抬头不在意地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看着猫吃鱼,柔软的发丝垂下来,在额头打下一片阴影。他的侧影是那样清秀,嘴唇柔软得仿佛婴儿般易受伤害,耳廊在阳光下有一点透明的薄红。
感觉到这些人在自己面前停下,他便又抬起头来,友好地微笑,问询似地用黑眼睛望着对方。
那一瞬间,好像每个人都明白了为什么岳惠在花廊留下的讯息会如此强烈——这个清俊少年淡淡的微笑,足以打动任何一个怀春少女的芳心。他甚至不需要更多的动作和言语。虽然刚才在手机上已经看到过他的模样,但亲眼看到的时候,才会知道不管那手机是名牌还是山寨,显像品质都太不尽如人意了。
“喂!你认识岳惠?”解欢禀持一贯的嚣张态度,开口就问。
叶谲眯着眼睛看过去,有着浅浅伤疤的额头,浓丽的斜飞的眉,努力瞪得凶巴巴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薄厚适度的唇,尖尖的下巴……还是未脱童年的影子,只是那个嚣张欠揍的小孩长成了更加嚣张欠揍的少年。叶谲抿了抿嘴:“你问我?”
“废话!”
“凭什么?”
解欢噎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我知道你昨天见过她,她还给你唱歌。对,你还说那是你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绅士微微摇头,这孩子连询问的技巧都不知道。
叶谲眼神恍惚了一下,淡淡一笑:“那又怎样?”
“靠!你别嚣张!老实回答!”解欢怒了,一脚蹬在花坛边上,摆出混混收保护费的神气威胁。
“回答什么?”
“你认不认识岳惠?”
“你刚才不是说知道我昨天见过她吗?那还问我们认不认识?”
“……你知道杀岳惠的人是谁吗?”
常禾闭了闭眼,可惜找不到墙来扶。绅士摇头叹气,顿号咬着嘴唇克制着不笑出来。
叶谲看了解欢几秒钟,好像也被他全无章法直截了当的问话给弄愣了,然后他就笑了起来,微微上挑的眼尾晕出一抹春日暖阳般的秀气,整个人都漂亮得好像在发光。解欢结结巴巴地说:“笑、笑什么笑?老实回答!”
“不,我不知道。”叶谲用拳头轻按嘴角,还是克制不住这股笑意,“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和岳惠认识的?”
解欢下意识地看了顿号一眼,然后非常神气地说:“我凭什么告诉你?”
叶谲的视线落在顿号身上,有一瞬间,顿号有种一只脚踏出了悬崖边的错觉,全身的毛孔都紧縮着,直待叶谲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方才汗透重衣。
“我想起来了!”常禾指着叶谲大叫一声,“卡尔波!酒店!那个那个冰!”
解欢也一下想了起来,自己的确见过他,就是那个从三十八楼的窗外跳进自己的房间追杀一个怪人的少年!刚才之所以想不起来,一来是因为没想过在国外见过的人会在国内再次遇到;二来当时的气氛异常紧张,短短几十秒钟让他没有将对方的容貌看得太分明;三来那时这少年满身杀气,和现在这温和的模样怎么也对不上号。可是刚才他看顿号的那一眼,却让人一下就想起了那一晚杀气腾腾锋利如刀少年。
那种形象太深刻,一想起来就让人从心底觉得寒。解欢放下脚,稍退一步和他拉开些距离,声音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是你杀了岳惠?”
疯猫从完整干净的鱼骨上抬起头来,绿眸闪过惊异的神色,想不通是什么逻辑让他产生这种想法。
☆、他人即地狱
chapter6他人即地狱
叶谲微微一低眉,眼神从解欢身上移开,密而长的睫毛落下去,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l’enfer,c’estlesautres”他说,声音很低,像在自语。
他人即地狱。
这是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在独幕哲理剧《禁闭》中提出的观点,他本人的解释是:他人即地狱并不意味着身边所有的人对你而言都是地狱,而是当你和周围的人关系恶化、难以调和时,他人对你而言就是地狱了。
这句话被无数人引用和理解。每当有人觉得与人沟通不利时,就会说这句话,认为人与人的关系就像与地狱一线之隔;还有人说在现实中人往往身不由己,他人的目光干预着我的选择,甚至因此被迫做出违背本心的选择,这个时候他人即地狱;也有人认为会觉得他人即地狱的其实是那些过于在意他人目光,过于依赖环境和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和认识,丧失了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