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手机电筒,照着前面的路,蝉叫就没在耳边停过,时不时还有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的猫叫狗叫,一下一下撕心裂肺。
越往前走,她手越抖,心也发颤,这条路像个无底黑洞,要把她吸进去似的,害怕但又没办法,总不能不回家吧?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心中宽慰道——蝉而已、猫而已、狗而已,只要不是人,就没什么好怕的。
刚进巷子没走几步,唐臻突然停下,拿着手机电筒回身照过去——
“陈闵,是你吗?”
巷子口站了两个人,说来也巧,她们跟唐臻前后只差了两分钟。
陈闵推了把面前的人:“你走吧,我不用你送。”
那人扯住陈闵的胳膊,又一把拽近,朝着巷子里的光源处撇了一眼“她谁?”
“你管着嘛!”
陈闵用力挣开,转身走人。
她还没走到唐臻跟前,唐臻就着手电的光看清了她的脸,是陈闵没错。
“你也这么晚?”陈闵问道。
“加班。”
“巧了,我也加班。”
两人错开,一前一后地走着,唐臻再回身来的时候,余光扫见巷子口的那人,还站着呢。
有个人作伴,这条路都变短了,很快两人就到了家。
唐臻看见陈闵反锁大门,问道:“现在就锁啊?”
陈闵知道她问什么,这房子三个人住,另外一个到现在还没露过面儿。
“她不回来,说去男朋友那里,这几天都不回来。”
说完,陈闵去厨房,冰箱门刚打开,立马扭头问了句:“你洗的锅?”
唐臻嗯了一声:“都长毛了,我怕有细菌。”
“你还真是医生职业病。”
陈闵拿了两盒果蔬汁出来:“接着——”随即又说:“长毛就长毛,又不是你的锅,下回别洗了,惯得她。”
唐臻握着手里的果蔬汁,冰冰凉凉的水珠沁了一手心,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个老实孩子。
陈闵不是多话的人,但看着这样的唐臻,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知道你好心,但有些事吧,得看情况,得分人,但凡她要是能为别人着想一点,也不至于把剩饭放到长毛。”
在京北的年轻人,尤其是毫无根基从外地过来打拼的年轻人都不容易,没谁应该让着谁,体谅从来都是互相的。
“我知道了。”
喝完果蔬汁,陈闵就去卫生间洗澡,她洗完之后,换唐臻去洗。
热水淋下来,一天的疲惫,消解大半。
洗完澡,唐臻穿着睡衣,回到卧室吹头发,刚吹干,听见有人敲门,连忙去开。
陈闵懒得吹头发,全包在干发帽里擎等着自然挥发,这会儿穿了件裸色真丝睡裙,倚在门框边,说:“吃东西吗?”
“不了”
“你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