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月从侍者托盘里换了杯红酒,再回过头视线里的水舒已经离开,沙发上的季环也跟着不见。
“你都知道了,那就不算偷拍。”
沈秋予饶有兴趣地跟着他的视线:“你最近好像对水舒的关注够多了。听我一句劝,他可不是什么纯良玫瑰花。”
:别发了
“……”
水舒一遍一遍地擦拭,整张桌子整洁如新后才终于抬眼,乖巧地看着秦莉:“听到了,妈妈。”
水舒没抬头,懒声:“前两天回来的?”
林霁月和管家应该是去送客,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
水舒装作没看见,转身那一刻,不远处的电话响了。
殷聿的回话很官方:“为了工作。”
秦莉接过丈夫递过来的毛巾和衣服,教训似的对水舒说:“嗯,看他穿的也不是什么好衣服。”
水舒起身,手机屏幕亮起,又是季环的微信电话。他面不改色地点了拒绝,又冷漠地从林霁月和殷聿之间离开。
“如果不嫌弃,今晚可以留宿这里,我明天再给您推荐靠谱的装修。”
懒得追究是巧合还是刻意,水舒打了个哈欠。
手机微微举起,屏幕中央出现一道修长的身影,男人看过来,照片定格、发送图片。
林霁月没什么表情:“你对水舒的关注也过头了。”
水舒脖子上挂着条毛巾,微湿的金发往后捋,露出姣好的眉眼。
一张纸质的,颇有年代感的报告,毫无遮掩地映入眼帘。
手抬起来的那一秒,地板上的另一道影子倾身而上,桌面水杯猝不及防被带倒,饮料顺着木质纹理流淌滴在地板上。
水舒正弯腰给他找衣服,汗湿的衬衫紧紧贴着皮肤,肩胛骨凸起,腰部瘦而柔韧,能看见的都是一片明晃晃的白。
落地窗外暴雨倾泻,只余屋内安静的风扇声。
林霁月多看了眼,玉佩似乎有些眼熟,却也一时间想不起来。
客厅的推拉门关上,水舒找了件老头衫和大短裤换上,没一会儿殷聿也从卫生间回到客厅。
手机不停地跳出消息,水舒都要好奇殷聿是不是抓着季环的把柄。
水舒洗完澡坐在床边,小桌上手机的消息终于没有那么疯狂,他也有心情挑着回复。
殷聿余光看向空无一人的沙发,颔首:“多谢。”
那天之后,殷聿出国,再也没有回来。
水舒:“……没下雨前你不会敲门吗?”
水舒熄掉屏幕。
殷聿松了松手,那玉佩沿着手滑落到手腕,又被捞起重新放到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