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八年前的病历,病历的主人是林霁月。
从小到大的阅读习惯让水舒能快速地提取整篇的关键词。
——性无能。
这一结论像是在沸水里丢进一小块金属钠,剧烈暴沸的水面飙起水珠,膨胀的热气足以扭曲空气。
“你在看什么?”
卧室门被关上,林霁月脚步逼近,水舒迅速关上抽屉,砰一声,像是战争前的鸣笛、突然扔进湖面激起阵阵涟漪的石子。水舒转身的那一刻,被林霁月紧紧地攥住手腕。
空气迅速收紧聚拢,仍旧稀薄得让人呼吸不过来。困意完全跑光,水舒心跳前所未有地快,林霁月气息排山倒海地袭来,危险阴暗:“告诉我,你看到什么?”
殷聿:准备了
水舒躲过林霁月再次碰过来的手,薄薄的眼皮垂着,似乎有些不耐烦,“实在不行就去医院,靠着碰我来体会性的感觉,你也是可怜。”
泼天的狗血倒下来,水舒只想笑,那双柔软的手从林霁月胸前移到他的肩膀上,又被林霁月攥住。
水舒记得他们很早就有好友关系。殷聿把他删了?还是“他”删了殷聿。
足够让人放下警惕,或者说平息怒火。然而林霁月清楚,这不是尊重,而是戏弄的前调。
水舒重新在收拾好的客房躺下,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手机也弹出来一条新的好友申请。
林霁月眼神阴暗,聚积的怒火此时只需要一个引线。
封闭式的高中教学藏了很多压抑的变态。林霁月和水舒一个学校,自然清楚水舒说的是什么意思。
床单下陷,唇被紧紧地贴着,水舒这几天健身的成果算是能够挣扎地抽出一只手,再扇了林霁月一巴掌。
气息交缠,剑拔弩张。
林霁月从未因为“性无能”自卑过,他出生便是天之骄子,即使略有瑕疵也无法改变他优秀的事实。他拥有极强的自律能力,即使感受不到性的快乐,他能很好地通过运动控制消化掉多余的冲动。
视线交缠着,仿佛要拖着水舒一起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胸膛极快地起伏着,水舒的眼眶因为缺氧泛红。这一次水舒没有被下药,十成的力气,林霁月偏了偏头,晦暗的视线犹如咬人的钩子,嵌入皮肉里。
林霁月情绪极快地冷却,脸色平静,只是那双眼直勾勾盯着水舒,矛盾疏离,又揉杂了让人心惊的欲念。
林霁月情绪并不平稳,水舒都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藏着这么一个秘密,突然被讨厌的死对头知道了,那他肯定也很生气。
殷聿大概是洗过澡了,衬衫解开两颗扣子。从水舒的角度,可以看见漂亮的肌肉纹理。灯光透过衬衫,猿背蜂腰,看得出来殷聿平时有在健身,体脂率低,肌肉练得很漂亮。
“我以前觉得你有绿帽癖,没想到你是性无能。”水舒惊讶:“也许我要更正一下对你的看法,你确实有可能因为憋久了,产生了很多不太道德的邪恶想法。”
那份检查报告显示林霁月当时十七岁,十七岁被检出性无能。还是私人报告,恐怕林老都不清楚这一件事。
水舒和林霁月临时分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