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闭上眼睛,希望从梦境中醒来,再睁开让她失望,换了场景的梦,有了自主的意识拖拽撕扯。
远处看这就是一场阴谋,金色卷浪短发的男人很理智地请女人坐下,开口说:“也许是个巧合,很大的巧合,轩槿,你想不想找到罗纳尔德,哦……可怜的罗纳尔德,在海上飘荡无处可逃卷入海中,那是多么可怜啊。”
凉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带着引诱的字说出嘴。
阴君山看着女人,原来她就是梁轩槿。
女人点头信了,问:“卡尔教授,我信你,所以该怎么找到老师。”
卡尔双手叠在腿上,露出满意的笑,回复道:“我有个学生叫楚阳,她和你认识吧,最近珀西瓦尔有项大航海的任务,去太平洋,那里有三座小岛,一座是什么岛来着,哎呀我忘记了,第二座叫波纳佩岛,第三座小岛有座卫城,那是最有意思,罗纳尔德最后就消失在卫城小岛。”
站在窗前的那位女士回过头来,梁轩槿正好抬起头,她脸色苍白,白色的头发,眼睛是湛蓝的,宛如翻滚的海浪,梁轩槿小声道:“塞西莉亚老师……你觉得呢?”
她端起放在窗台的上的咖啡,放在她面前,问:“罗纳尔德给你的银狐犬还好吗?”
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自责灌满内心,梁轩槿依旧是小声的说:“它死了。”
“如果你想去的话,那就去,如果不想,就把银狐犬埋起来,独自生活,孩子,你长大了。”
她的眼中翻滚着不明不白的情绪,感染着梁轩槿,点头过后,她端起咖啡喝了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进入了更深的胃中,喝完离开了这里。
心痛感袭来,脚下变成了花海,白色空灵,暖风不断温和着她,睁开眼睛,是梅林戴着戒指的手,抚摸着她的额头。
“梅林?”
梅林嗯了一声,没有任何突兀感,说:“你做噩梦了。”
阴君山默默把头移出来,说:“好像是噩梦。”
戴佩妮站在不远处读桌边,说:“已经早上了。”
这才意识到,已经睡了一夜了,她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发现图书馆人多起来,戴佩妮煮了一碗鱼汤面,放在桌子上,鲜甜汁水融入喉头可以忘却梦中黏腻的怖意,阴君山迅速夹起面条吃完,问:“今天怎么人这么多?”
女人僵硬着转头,眼睛在眼皮底下爆开,说:“海节。”
阴君山心里呐喊起来,眼睛爆开了,眼睛爆开了,啊啊啊啊啊啊,她一阵反胃,啪,摔在地上,抬头间,看到梅林一直在盯她。
顿时,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发现不对,洋装咳嗽几声移开目光,小声说:“我送你回家吧,吃完了吗?”
老伯推着推车冲她比了个耶,她拿起日记本,摆摆手说:“走吧。”
梅林的马车停在图书馆前,阴君山仔细看他,今天戴了黑边镜框,一板一眼的样子。
车门从内打开,车上两个人,阴君山与梅林并排坐着,对面是那位住在12号的女士和一位不认识的先生。
梅林握住阴君山叠放在腿上的手,小声说:“你的手,有点凉。”
许清柳满脸笑意,眼睛弯成月牙,打趣道:“可爱的小姑娘,与梅林……”
梅林打断她,道:“没有,只是她的手有点凉。”
男人好奇的看着他们,像是看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眼神让阴君山打了哆嗦,梅林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温柔道:“冷吗?”
阴君山:“……你,”今天的梅林,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许清柳踢了踢男人,笑着说:“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男人看她嫌抬眼皮都费力,长吸一口冷气闭目养神,许清柳啊了一声,继续说:“对了,他还是个聋子。”
阴君山头靠车窗,揉着太阳穴,充足的日光浴使她眼前一片明亮,男人凑近少女,弯曲小路上不少磕磕绊绊的小石子,颠簸起伏间男人与少女只剩下一掌厚度。
阴君山看着眼前的手掌,是梅林的手,掌心摁在男人的脸上慢慢移动,警告道:“艾尔维斯,别靠太近,小心变成瞎子。”
艾尔维斯这个名字一经出口,阴君山的血沸腾起来,她高声说:“艾尔维斯,那个写了阿琳一族的小说家!”
“……”
三束炙热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艾尔维斯有些不自在地扭动脖子,阴君山孜孜不倦的继续说:“我真的很喜欢那本小说,虽然不知道您经历了什么,但请振作一点继续写!”
男人用手迅速打着手语,许清柳翻译出来,说:“他说谢谢你。”
梅林说:“我看过,不过尔尔。”
艾尔维斯手上的手语打的更快了,阴君山眼看都要打出火星子来了,小声问:“怎么了?”
许清柳打个哈欠说:“他在骂人,说脏话,小姑娘可不能和他学骂人。”
艾尔维斯举着中指转向许清柳,女人微笑着夸赞:“我们艾尔维斯真棒哦,手语学的真好,就连脏话都这么有个性。”
梅林和阴君山:“……”
艾尔维斯盯着阴君山,手放在胸前慢慢打出一句话,他用嘴型说,你很漂亮。
她的心动了一下,梅林没看到嘴在动,翻译出来,说:“他说你长得很丑。”
与这句话同行的是,阴君山的一句谢谢。
“……”
艾尔维斯的中指给到了梅林,他冷哼一声道:“小心手指骨折。”
“艾尔维斯先生不是梅林的客人吗,看着像朋友哈哈,”她干笑两声,手紧攥外套。
商人不情不愿道:“确实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