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怿震惊地转过脸看他,“孟……”
林檎点头。
“可是他不是你……”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你没瞎编一个人来糊弄我吧?”
“我要编也不会拿自己亲戚来编。”
迟怿好半晌没说话,显然他知道这是真话。
“那他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林檎看向他,再次确认,“你不会找他麻烦,是吧?”
“我爸就是管文化教育这块的,我吃饱了得罪一个高校的院长给我爸添堵。”
林檎不说话了。
片刻,迟怿伸手,“我说到做到。以后做朋友吧。朋友攒的场子,偶尔来捧个场就行。”
林檎抬手,与他击了一下掌。
掌心相靠的一瞬,迟怿很有将她的手握住的冲动,但是忍住了。
下方演出将要开始,迟怿收回手,抄进长裤口袋里,“看演出吧。请都请来了,钱总不能白花。”
“很贵?”
“我还是别告诉你,免得吓死你。”
林檎扬了扬嘴角。
迟怿瞧得愣了一下,很快转过目光,望向下方。
印象里就没见她笑过,厌世的一张脸,偏偏那么漂亮,漂亮得毫不谄媚。他承认人有时候挺贱的,会因为不可得的东西而滋生征服欲。
可假如只做朋友,能换得这样的笑容……似乎也不错。
孟镜年晚上做了些资料整理的工作,到十一点钟,仍然没有收到林檎的消息。
他也没催,朋友过生日,玩得忘了时间,是常有的事。
已经是这个时间,大抵今晚不回来也有可能。
洗过澡,他如往常一样去床上躺下,只留台灯,看了会儿书,没什么睡意,想起冰箱里瓶装水所剩无多,又干脆起来了。
换了外出的衣服,出门去采买,顺便散散步。
小区里都已安静下来,只草丛中偶尔一阵窸窣,不知是不是出来活动的野猫。
走到小区门口,右转。
路边泊停着一辆明黄色汽车,后窗开着,里头的人把手臂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支烟。
孟镜年经过的时候,那人以一个非常费力的姿势,把脑袋尽力地靠向车窗这一方,手臂收回去,抽了一口。
这怪异的行为引得孟镜年瞥去一眼,瞬间顿住脚步。
抽烟的人他见过一次,上回在美食街上。迟怿。
透过车窗往里看去,孟镜年目光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