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池也这么想,但是他们何经理不这么想。
“既然已经到这儿了,就没什么不能听的。”
何永顺道:“是啊,夏助理没准已经准备好了保密协议了。”
是这个理。
总部的人也知道,已经有人主动过来搭话了。
大家同在诺亚,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不存在竞争关系,能帮上忙最后也是有好处的。
赵广把付池拉到他们那儿一桌,笑道:“核心呢还是不能告诉你,但是别的你也能给参谋参谋。”
核心技术不要对无关紧要的人讲——这是他们俩师父给他们上的第一课。
这个无关紧要,俩人曾以为就是项目之外的人,直到别的组有人叛变导致该组设计被偷后,俩人才明白,无不无关紧不紧要的判断是自己来定的。就算是提供那个参数的同事,没必要的时候都不能讲这个数据到底用没有用,用到哪儿了,起了什么作用。
付池曾看到过他师父对组员进行单人对接,那些人就算彼此聊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师父到底要做个什么。
只是这种方法适用范围太小,毕竟非常考验负责人的逻辑思维和指导阐述能力。
付池看着屏幕里的图纸,道:“不错啊,挺宏伟壮观的,这场电影是星际大战啊?”
赵广点头道:“是,文书里说了,能展现出来的必须73都是实物,到时候还得过来当监工。”
付池竖起大拇指,佩服道:“要不怎么是你升职加薪呢。”
“又贫。”赵广拍了下他手腕,“赶紧看!”
被拉着当了两天的零提成帮工,回国的那天才有空赴约。
付池走过去坐下,道:“按理说,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不应该见面。”
严川笑了声,“那你不接电话,又不回消息,我能怎么办。”
付池直视着他,严川不躲不闪。
两秒后,付池眨了下眼收回视线,起身便走,以防被拉住走不了,他特意往后走的,打算绕道另一边离开。
严川蹙起眉,走过去拉人家胳膊,被甩开后神色难看。
“你跑什么?”
付池淡然自若,“我看你并不是要道歉的样子,除此外没什么好聊的。”
严川抬手想再次把人拉住,半路被眼神制止,“……哥,我真道歉,坐下聊好不好?”
不好,付池非常想这么回答,但是俩人这一出已经吸引了大部分的客人注目,想了想他还是走了回去。这人能钻这么多年牛角尖,早晚有一天得说开,说的明明白白的才能过去。
严川轻轻勾了下嘴角,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分手,我……我那会自认没做错什么。”但谁能想到如果开头就是个错,过程却对,结果也将会是两极分化的呢。
付池垂着眼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偏头看向窗外的行人与车。
严川表情诚恳道:“对不起。虽然一开始我是当成了游戏,但是后来我是真喜欢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窗外忽然刮过一缕小风,卷起破烂的树叶飘上去落下来。
刚买完冰淇淋的路人,刚出门便不幸遭殃。
一人拿掉树叶,将被沾染的那一块咬下来吐在卫生纸上扔进垃圾桶,然后继续享用;而另一人直接将整个冰淇淋扔了,回身又进到店里,应该是重新买了。
付池转过头看向他,笑了下随即敛住,他目光冷静清醒,“如果你能就此翻篇,这句道歉我就收下了,以后没必要也无需联系。但如果你觉得这句迟来的‘对不起’能把之前的一切都能抹掉的话……”他顿了顿,话音带上了刻意让对方明白的释然,“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前还有可能,但现在已经没可能了。”
话已至此,他是真不明白这事有什么好抓住不放的,便又想走人。
严川沉默着听他说完,在人走到身侧时,抬头看着他道:“原来你这么无情。你当时真的喜欢我吗,难道不是也想找个乐子,看我像傻子一样讨好你很好玩儿吧?”
这样的话把俩人和曾经的那段回忆都打上了“可笑”的标签。
付池脚步一顿,心道原来是这样,这人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明白过感情,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先道歉后提要求的。
但他已经用自己的青春给他上了一课时了,剩下的就不奉陪了。
严川看着他头也不回脚也不停的离开,伸长腿踹了下对面椅子,“操!”
本来还以为会是青春的谢幕,结果是场连续剧。
付池过了马路走进冰淇淋店,阿弗洛戴着墨镜和鸭舌帽卫衣帽坐在窗边的凳子上,见他走来脚下用力,旋转圆座便带着自己转向他。
“哇~哥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付池打开手机正要扫码点单,被阿弗洛伸手挡住了摄像头,他抬手打了个响指,道:“早给你点好了,说了好请你吃嘛,只是你说会耽误一会儿,就没给你上。”
付池笑了笑,道:“那请你吃小蛋糕吧。”
“好啊!”阿弗洛凑过去点了几个,抬眼瞄了瞄他,吃了一口冰淇淋才道:“我能问问你们都聊什么了吗?”
服务员端来冰淇淋,一想到现在国内其实还是冬天,付池就感到牙疼,但是在这里、这个温度下吃就没什么压力。
他道:“没什么,他说我无情来着。”
阿弗咯:“……”
付池挑了下眉:“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会也认为我无情吧?”
阿弗洛左右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话虽如此说,但他确实有种感觉,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