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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礼的眸子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绪。
“哪点不如?就凭你买通关系,得知我喜欢的女孩子眼角有颗泪痣后偷偷去纹身,你就不如她。”
“岚岚从不屑于干这种事,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的爱自甘堕落,甘愿做替身。”
陆安安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歇斯底里起来。
“我愿意做替身怎么了?那还不是因为我爱你吗?我堂堂陆家千金的身份,过来陪你演戏,不就是想让你忘了那个所谓的白月光,爱上我吗?”
顾言礼笑了,眼神温柔,手指不自觉覆上唇畔。
“不可能。
岚岚连初吻都给我了,我怎么可能忘掉她。”
“顾言礼你有点常识吧!
哮喘发作的时候是不能进行人工呼吸的!
这样反而会加重病情!
陈岚这是在害你!
她想要害死你!”
陆安安彻底生气起来,直起身来大喊大叫,在空中比划的双手险些打到来看热闹的我。
原来哮喘的时候不能做人工呼吸啊。
那我这个初吻不是白送了?
我苦笑一声,合着都是我自己做的孽呀。
因为一个孩童时期无知的善良,我亲手葬送了我的一生。
我差点害死他,所以他折磨了我十年,囚禁了我七年,害死了我。
这算是扯平了吗?
我扯扯嘴角,觉得自己的理论很好笑。
顾言礼安静地看着陆安安发疯,脸上竟然带着平和的笑容。
“可她那时只是个孩子,她又懂什么呢?”
陆安安竟然没有反驳,而是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好奇的看了看依旧面带微笑却慢悠悠站起身来了的顾言礼,又转头看了看钢板上的陆安安。
顾言礼将脚踩在了陆安安的手上,一点点用力。
直到钢针贯穿了陆安安的双手,顾言礼却依旧不停脚。
他踩着陆安安的手,一寸寸向下,直到钢针也贯穿了自己的脚掌,整个钢板被暗红色的血液浸没,呈现出一副荒诞而又骇人的景象。
直到医生过来拉开了顾言礼,顾言礼的脚心像是被戳破了的注水皮球一样汩汩往外喷着血柱,他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消失过。
他抚摸着结婚证上我严肃的面庞,笑意更甚。
“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岚岚,我会让所有伤害你的人都付出代价的。”
“包括我自己。”
陆安安的双腿双手全部废了。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截肢。
尽管她的双手已经千疮百孔,握不住任何东西了,尽管她的两条小腿像是软趴趴的面条,使不上任何力气。
尽管她余生都只能像个玩偶一样的或者,可她却还是用尽力气将手术同意书撕了个粉碎。
她看着顾言礼,笑得猖狂。
“我不会截肢的。
因为陈岚没有截肢,她有的东西,我也要有。
我要跟她一样。”
说罢,她推着轮椅来到厨房,面无表情的将刚煎好的药碗抱在怀里,一点点看顾言礼喝下。
然后,用自己毫无知觉的手,替顾言礼洗碗。
大姐,你都快死了,还在跟我雌竟呢?
我有些担心她的精神状况,可转念一想,从我看见陆安安开始,她就是个无法沟通的疯子。
疯批和偏执狂,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