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珧意外的神色,光渡回了神,“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光渡摇了摇头,“及时,但并不轻松。”
宋珧刚刚拿起笔,听到这话,就愣住了。
光渡一步躲开,老者扑了个空,于是动作中途停下,面露痴笑,拍手尖叫:“是时候了!打雷了!该去给太极宫报喜了!”
如果现在的他,还有选择的资格……
“这种病急不得,我没法说出个期限,可能天,可能月、甚至年都有可能的,我怕你的事情要紧,等不了那么久的时间。”
可是光渡早已在很久之前,就做出了决定,如今既不会改变,也无从更变。
……如果。
这屋子里摊开的古籍,把光渡原来的屋子都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充满了宋珧风格的杂乱。这些书包含宋珧亲自抄录的医书,砚谱,杂录,还有一些奇门巧术,涉及各学,足以见得出宋珧所学甚广,杂采众家。
就在宋珧以为光渡不会回答时,光渡说:“……我拒绝了一个提议。”
这个老者满脸惊恐茫然,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声音,只知道用力将自己的身体一个劲地往角落里用力塞。
李元阙这家伙能在侍卫环绕的情况下进来,就一定自己知道该怎么出去。
他找了个话题,想多留光渡一刻,“所以……皇帝到底得了什么病?居然让你这么慎重小心?”
这个问题,让光渡的笑容慢慢淡去。
“至于我的解药,可以押后再议,今夜皇帝大概率会给我一枚丸新药。”
那天晚上,光渡说这个人已经盯上他了,果然不错。
“我知道你在宫里总是不快活的,你……别陪那狗皇帝了。”
宋珧这次没敢打包票,“这样的狂症,我可不敢说有几份把握,即使是我那个道长师父亲来,也做不出任何保证。”
光渡眉心一跳。
宋珧认真想了一会,点了点头,“我曾与师叔有过几封信件往来,孙师叔应当认得出来……我这位师叔姓孙。”
光渡很努力忍住,才没有当场呛回去。
就在此时,火器厂外面传出一声震响,吓了屋子里的人一跳。
虚陇顿了一下,方答:“既然同为公事而来,白侍卫,还请借一步说话……”
“……啊?”
宋珧嘴角已经带上了笑,“你这来的时机,简直像是掐指算过的!也太及时了吧?”
此话一说,不禁宋珧吓了一跳,就连光渡都脸色微变。
宋珧简直心花怒放,他朝门外努了努嘴,“外面那个姓白的侍卫是谁啊?你请来的吧?这人好大的本事,能把虚陇挪走。”
宋珧大声道:“沙州?是你们夏国的城市!我知道那是光渡大人的故乡,你要是对此地好奇,不如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