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叫他来,倒是有些别的用处。”皇帝解释,“尾牧祖上精通制阵、点穴、与司祭,和你的路子倒也不同,也算是有些可取之处。”
往日光渡留在宫中过夜时,都会在皇帝早朝前起身着装,不肯面君失仪。
光渡心中也很是敬佩。
……与以前不一样了,皇帝现在对他的喜爱,已经到了一个连虚陇都为之侧目,并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地步。
皇帝叹了口气,“孤同样担心于你,不希望你因此有损,孤本想在寒衣节前挑一个合适的时候,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只是没想到,竟然凭地生出这许多变故。”
这话题来得突兀,光渡愣了一下。
皇帝没立刻说好,也没有立刻说不好,他尚在思考。
听到这句话,光渡果然将视线转了过来。
可因着昨晚服了解毒丸的缘故,他罕见地醒不过来,一直睡到皇帝下朝回来看他,他才醒过来。
但是话说回来,光渡一直在想,皇帝到底为自己做了什么,才让虚陇感到危机,以至于激进行事,连副手都折了进去?
可是这三年来,这里已经变成了光渡的住处。
“臣不敢保证,只能尽力一试。”
他几乎已经要睁不开眼睛了,似乎随时都能昏过去,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更显真心。
皇帝微微蹙眉,“怎么说?”
…
光渡默了一瞬,“那么请陛下旨意,臣再去会他一会。”
皇帝脸色温柔,却也看得出细微的动容,“以前,孤不明白如何能得一心人,时至今日,倒是你让我明白了这有多难得……光渡,越是和你相处,孤越是喜欢你的性子。”
服下解毒药之后,光渡总会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刚刚他坚持着谈完要事,如今不需再硬撑了。
同时孙老对待皇帝的态度,也向光渡传达出一个信息。
皇帝终于被说动,“既如此,光渡,你且帮孤参合……”
皇帝既然笃信天地鬼神,那么在这一道上,皇帝就不可能再相信除他之外的第二人。
光渡心中对皇帝的猜测愈发清晰。
但孙老这样一说,顿时显得格外严重。
光渡接过了丹盒,锦缎中,正静静躺着一枚熟悉的黑色药丸。
听了这话,皇帝神色也郑重起来,“孙老医术果然高妙,那依你之见,这毒可有彻底的解法?”
但今日情形不同,孙老刚走过去,一眼入目就是这样的品貌,即使是孙老也怔了一下,“这孩子……啧。”
宋珧这位师叔,是真有本事,能从这么细微的脉象里,推断出一点他过去的事。
孙老在摸到光渡袖中递出的小字条后,转瞬就用一个“调养身体”的借口,给他们在宫中的下次见面,铺垫了合情合理的契机。
那夜太医院遇刺之变,孙老只和光渡匆匆见过一面,来不及细看,没对光渡留下太多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