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为什么,会有如此巧合?
读史之时,白兆睿只觉晒然,难以置信。
最后一把飞刀,握在王甘仅剩的右手中。
古有彭城之战,楚霸王以三万军,破敌五十万。
李元阙一人冲入阵中,瞬间撕开了足有五百人的后方弓骑阵。
最后一个人在身首分离前,还在想——他们在祭台之上的虚统领,会知道他脚下正在发生的一切吗?
没人想成为他扬名路上的一颗不起眼的、无人会看上一眼的垫脚石。
却不得不承认“一力破万法”的至理。
白兆睿心头猛地一跳。
而李元阙贴身使用的这把刀,更是西夏能工巧匠,为他量身所制的。
光渡提着刀,抬脚迈过地上王甘的两截躯体,循着那把刀飞出的轨迹,走出了隔间。
但他们每个人都不曾被听到。
那本该是极美的画面。
他不知道,他的敌人早已在第一批霹雳雷火中摸清了底。
第二波霹雳雷火弹从四面八方而来,重击了白兆睿所在的轻骑前段与中段。
……和安静冷冽的漠然。
……太能藏,也太能忍。
那把长达两米的大刀,反开背刃,上面带着的不只是血。
若没能看见温热的猩红血液,还在顺着刀尖滴落。
就足以让王甘节节败退,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千人敌,万人往。
他已经知道,自己绝无生还的可能。
斩-马-刀极难使用,虽有崩山断地之威,却总是缺一份机动灵敏。
此次参与围剿的兵士人数多,为了防止情报走漏,白兆睿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
乌黑茂密的长发地黏在脸上,光渡不束发冠,轮廓愈发柔和,美得男女莫辨。
在左手离体飞出去的那一刻,王甘恍然明白,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面前这个人。
就如那堵墙面上的痕迹一样。
王甘反手向外扔出。
王甘目眦欲裂地喊道:“啊——来人!快来人!”
白兆睿咬牙道:“变阵——指挥使听令——”
古有名将,其威名可止小儿夜啼。
若不是对自己的身手有着十足的自信,谁敢自取其辱,轻易将这把刀出鞘?
外面那不是雷声的怪异巨震,再一次淹没过他的呼喊。
——也淹没过兵刃相撞、刀刃火花飞溅时的刺耳嘶鸣。
盘玉点染红梅,美人回首,眼神专注,清澈不染尘埃。
光渡褐色的瞳孔中,映着刀光的寒芒,他挥刀太快,连刀刃在空中,都只是掠过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