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阳走后范司夕站在镜子前专心地调整着自已的衣衫,端详着镜中的自已,心里竟有些感慨之意。
前几年范司夕见范衡阳因为病情的缘故得了太夫的怜爱,一度怀疑这范衡阳是不是在装病以此获取太夫的可怜拉拢势力,私下里曾多次召集太医院的太医询问范衡阳病情的真假,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是真的。再加上这么多年来范衡阳也从不参与朝廷事务,连后宫都极少踏足,所以她这才放下了对范衡阳的戒心。
眼看着范衡阳的身体似乎一年不如一年,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感叹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范衡阳走出了范司夕的营帐后直接去了女帝的营帐,让李总侍先去通传,自已则在外等着。
“殿下,陛下让您进去。”
“好,有劳李总侍了。”
范衡阳略整理了一番衣衫后,进了营帐。
“臣参加陛下。”
“嗯,起来吧。离围猎开始也没多少时间了,怎的还么换好衣服?”
女帝上下扫了范衡阳一眼见还是穿着便装没换上适合围猎的短装便问道。
“陛下,我今日身子不适这围猎这样激烈的活动,我怕是吃不消了。所以特来请示。”
范衡阳是有一说一,不刻意隐瞒自已的身体状况。还有就是现在自已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自已可得省着点用像这样的激烈运动还是少从参加的好。
女帝闻言眉头一皱,神情颇为担忧又夹杂着无奈。最后叹了口气“罢了,身子要紧。那你且在营帐好好休息吧。”
“是,谢陛下。那臣就告退了。”
范衡阳离开后,女帝坐在塌上捏着自已发痛的眉心,心情晦涩。男后上前握住女帝的手,宽心道“我在呢,我派太医去看看衡儿的情况,你且安心些。”
女帝拍了拍男后的手“嗯。”
做完了这一切范衡阳返回了自已的营帐随意吃了早膳后,去了梳妆台前画起了妆。现在她的气色差得厉害,不上点妆则太过显眼了。
描眉,点脂,腮红每样都不敢落下,她不想因为自已的病情让自已在人群中过于扎眼,这一切做完后又起头瞧了瞧自已的衣服,总觉得衣服的颜色不太显气色,遂又换了件桃红色的才出门。
围猎马上就要开始了,女帝、范司夕和参加这次围猎的大臣们都要先在苍山下集结,一同祭祀三神后方入山围猎。
这祭祀活动是人人都得参加的,那怕是身体不舒服的自已也不能例外。既是祭祀那所有人都是按部就班照着祖宗礼法一步步的来,跟着祭祀官的口令行事。
祭祀的规矩繁多,复杂一整套流程走下来范衡阳身上出了好些虚汗。弄得站在她旁边的不得不连连朝她投来担忧的眼神,毕竟这样的场合下范衡阳若是倒了下去怕是不吉利,此刻的范司夕丝毫不敢有半分大意,因为她是这次祭祀的主要负责人,一个不小心让女帝不满意了,自已岂不白白废了这诸多力气。
范衡阳也察觉了范司夕对自已的格外关注,偷偷的跟范司夕摆了摆手,示意她放心自已能撑得住。
祭祀刚完,侍卫就向女帝禀报道“陛下,蒋将军已到苍山就在营帐入口处等着陛下召见。”
女帝颇是欣慰地大笑了一番,接着看了看众人后直接开口道“好啊,现在咱们这人可就算齐了。让她直接到这儿来。”
“是。”
侍卫得了令不敢耽搁遂立即折回去去通传蒋楚去了。
范衡阳昨晚心里只顾着琢磨如何见莫经年一面,对于女帝昨晚上在宴会上说的话都没怎么上心,此时看着女帝脸上的抑制不住的喜悦和范司夕神色复杂的表情,却不由得暗自思量起来。
这个蒋楚乃武将出身,他的母亲也是一位将土但是却也不是什么有功勋之辈,父亲也就是一个商贾之家之子,说不上是什么高门显贵的出身。
不过这蒋楚确实也算是个人才,对打仗练兵很是有研究就在不久前的跟南疆的战斗中连赢五仗,不得不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关键是这人吧不居功自傲也不搞拉帮结派那一套,所以朝廷中对她的风评也很是不错。
说起关系这一块儿,要硬说的话她和贺知染家倒是颇有渊源,她的母亲曾是贺知染外祖母手下的兵,而蒋楚在还未成为平南大将军前曾是贺知染姨母手下的得力干将。
只是现在南疆边境虽因为南疆王室叛乱的缘故稍稍得以安定,但是此时也绝不是什么绝对安全的时期,这女帝为何要选这个时候把蒋楚叫回来参见这场春猎呢?
这可真是难到范衡阳了,百思不得其解。
范衡阳琢磨去琢磨来也没搞明白,脑子里想法太多涨得她脑仁儿都快炸了,索性就不想了,管他什么原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阿衡
看得出来蒋楚也是突然间接了急令才过来的,看她的衣着和气色就知道一派匆忙模样,怕是日夜都在赶路吧,要知道南疆边境和京城可路途遥遥。
“下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军一路辛苦,快些请起。”
女帝顺势虚扶了一把蒋楚道。
“谢陛下。”
时辰本就不早了,一番寒暄过后女帝也就直接进入了正题道“朕知道将军现如今甚是疲累,但是没办法今天啊这事你是躲不掉的,咱们都等着看将军的神勇威武呢!”
蒋楚颇是谦逊道“陛下谬赞了,是下臣感恩皇恩浩荡才是。”
“好了,行兵打仗之人可不兴絮叨迂腐那一套,话不多说朕宣布今年围猎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