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你。。。。。。”
“快走吧,不然咱们可就没机会了。”
范衡阳打断了莫经年的话,他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她不敢让他说完,因为自已给不了他明确的答案,至少现在给不了,将来也不一定给得了因为自已可能也活不到将来。
莫经年也没再追问,难得范衡阳有如此主动靠近自已的时候,那自已还在奢求些其他的干什么呢?
莫经年的手从范衡阳的腰间穿过,将范衡阳圈在怀中握住缰绳,驾着马儿朝远处奔去。
不应该被仰望
马儿跑起来的一瞬间,范衡阳的心也跟着驰骋起来。
这一刻就是她人生里最高兴最幸福的时刻,身后是莫经年眼前是毫无阻挡的条条大路,这一刻她是真的自由,真的是属于她自已。
“莫经年,我现在好开心,真的很开心。”
范衡阳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地喊道。
莫经年圈着范衡阳腰的手紧了紧,在她身旁轻轻地回应道“阿衡,我在。”
范衡阳被莫经年的一句‘我在’攻破了堤防,眼泪唰的一下夺眶而出。她一直不喜欢莫经年动不动就哭其实她自已也是一样的喜欢哭----甚至自已比莫经年还能哭。
莫经年感受的到手背上有一阵温热传来,急忙勒停了马查看范衡阳的状态,身子伸向前去见范衡阳哭了,心里一窒立即下了马站在马下望着范衡阳,担忧地问道“阿衡,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范衡阳带着满脸泪水摇了摇头,扶着莫经年的手下了马后直接扑进了莫经年的怀里,没错就是扑。一个劲儿的抱着莫经年哭不撒手。
莫经年是真真儿地吓到了,眼看此时范衡阳情绪如此激动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能抱着她,不停地摩挲她的背像以前范衡阳安慰自已时那样来安慰她,帮她稳定下来。
过了许久范衡阳开了口不断地叫着“莫经年,莫经年,莫经年。。。。。。”
莫经年也不厌其烦由心地回着范衡阳,安慰着范衡阳。“我在,我在,我在,我会一直在。。。。。。”
后面范衡阳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她退出了莫经年的怀抱,闭眼踮脚吻住了莫经年的唇。
范衡阳刚刚哭过,眼泪残留在嘴角所以这一吻甜中带着些咸,就如二人的感情一般总是带着五味杂陈的味道在里面。
不过片刻范衡阳就放开了莫经年,泪眼婆娑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范衡阳心里确实对莫经年充满愧意。这么多年来莫经年总是在自已的身后默默地奉献着牺牲着,而自已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回馈给他,连一次光明正大地和他同站一处的机会都没给过他,是自已欠他的。
记得早几年太夫也曾动过给莫经年赐婚的想法当时自已也是在场的,便询问莫经年想找个什么样的妻主?莫经年只是万般小心地看了眼范衡阳后,摇头道“谢太夫恩典。但是下臣只愿终身伺候太夫”
那时候的范衡阳只想着莫经年赶快结婚出宫去,这样自已就算了了心咒这档子事儿,所以没少旁敲侧击地给莫经年灌输结婚的事情,什么哪家小姐秉性不错啦,又是哪家小姐是个疼人的啊,不停地在莫经年耳边唠叨,搞得那段时间莫经年总是绕着自已走。
现在想来自已才是无形之中给他伤害最多的人吧,原以为自已跟原主不同,实则却是并无不同。
范衡阳不知道或许莫经年喜欢上自已的时间比她发现他喜欢自已的时间要早得多。
莫经年自知晓自已对范衡阳的心意以来,就知道这段感情怕是很难有个结果。一来自已和范衡阳的年岁确实相差大了些,五岁,放眼望去整个朝中的人没有那家的正夫是比妻主大了整整五岁的人;二来两人的身份也是天差地别,自已只是一个私生子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范衡阳的身旁?
所以这么多年来,莫经年都只敢隐藏在黑暗里,在无人的角落里诉说着对范衡阳的满腔爱意,既盼望着范衡阳能发现自已的一颗真心又害怕她知晓自已的心意。
如今二人就差捅破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了,知道这么多年的感情对方也有回应,莫经年反而释然了。
伸手擦掉了范衡阳脸上的泪痕,看向范衡阳的眼底疼惜地开口道“既知君心似我心,何苦之有。
“莫经年我喜欢你骑马时样子,再骑一圈我看看吧。”
范衡阳眼看着自已时日无多,总想着把莫经年所有的一切都记录在脑子里,想看看自已从来不曾见过的,了解过的莫经年。
“好。”
看着远处鲜衣怒马笑得畅意的莫经年,范衡阳心底惆怅不已。在这段感情里没有安全感的又岂是他一个人呢?
在两人的这段感情里,莫经年总是把自已放在低的位子,其实他不知道他有多优秀根本用不着这样,起码当对方是自已时不需要这样。
莫经年自入宫后当了太夫的祈福侍子后,每年的诵经大会上他都是第一名。知渊阁的贺夫子是出了名的老学究臭脾气,可唯独对莫经年颇有赞许之意。
这些东西范衡阳都看在眼里,她不知道自已又有何德何能能配得上他?此时的范衡阳觉得自已还不如上一世的原主。
上一世的原主比自已有野心有筹谋有能力。而自已呢做事优柔寡断,来这异世这么多年了日子没有风生水起不说,还落得如今这个处处掣肘的地步。
这样的自已从来都不是莫经年需要仰望的人。
是哥哥还是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