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挽留它,它不会挣扎,当它依靠他,它会收起利爪。
一夜眠浅,温珩昱并无困意,理应该起身离开此地,去处理搁置的公务。
环在腰间的手臂力道细微,轻易就能被拂开,但温热体温近在咫尺,谢仃匀缓的呼吸安静平和,勾织一场陌生又?静好的清晨。
人们将这种感?受称之为心安。
他终究还是不太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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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七点多,谢仃被生物钟自然唤醒。
她赖了会儿床才?起身,温珩昱不知去向,她稀松寻常地洗漱更衣,等下楼来到堂厅,预料之中望见桌上备好的早餐。
温珩昱正在咖啡角前等候美式滴滤,他已经衣冠齐楚,简致的黑衫西裤,晨光中勾勒修颀挺肃的侧影,闲逸疏懈。
真是久违地又?过上了米虫的生活。谢仃心满意足地抻了抻手臂,轻快地上前将人抱住,自然地在他唇畔落下一吻,意思是早安。
“你怎么都换好衣服了?”她侧首打量,有些?疑惑,“要出?门?”
温珩昱拈过她下颚,没给她偷袭撤退的机会,俯首回以同样漫不经心的“早安”,才?懒声?:“你不是有课?”
谢仃正讶异他居然不知道,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早就不受监视与调查,这种琐碎小事需要她亲口告知,他才?能知晓。
挺新奇的感?受,从前觉得他对自己了如指掌,所以她事事都懒得相告,如今情?势反转,一无所知的人成了温珩昱。
“我?的课在下午,待会把课表发你。”她失笑,“不过学期快结束了,课也不多,就最后?两个月要忙毕业课题。”
“对了,我?准备申请清大的推免生,不打算继续留国外了。”她想起后?续计划,便道,“跟你报备下,免得到时又?说我?故意先斩后?奏。”
这人的安全感?堪忧,谢仃还是要□□一下,毕竟总靠安眠药也不是回事。
温珩昱淡然颔首,并未对此多言,只问:“今晚还来吗。”
说起这个,谢仃微妙地静默片刻,疑似心虚。
“……我?办了住校手续,昨天。”她道。
咖啡机响起短促的电子音,滴滤工作完成,室内恢复一片寂静。温珩昱眉梢轻抬,未置可否地垂视向她,眼底不带情?绪。
“我?没想到你还失眠啊。”谢仃讪讪错开目光,“正好我?朋友宿舍空着,我?就搬过去了。”
言之有理。
“没事。”温珩昱疏淡敛目,缓声?,“我?可以适应。”
谢仃:“……”
真是见鬼的可怜。谢仃不确定?这人是在茶还是在体谅,但既然他说没事,那就姑且先将这个话题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