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音道:“那你为何如今又非走不可呢?”
阮嘉薇道:“还没出事之前,我父亲就打算让子稷继承医馆,父女二人并游山水,搜集草药,编写医书。可没想到,天算不如人算,子稷还未归来,横祸先至。”
武神音道:“你是要完成你父亲的遗志了?”
阮嘉薇微笑反驳:“不,这不仅是我父亲的遗志,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志向。”
武神音心中惭愧,原来小气的人还真是她自己。
外面还是一片严寒,却已经有梅花的想起飘然而至,阮嘉薇今日穿了一身素色,亭亭净植立在眼前,让人不由肃然起敬。
武神音道:“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你志不在此,我也不好多加阻拦。今日便封你药藏局药典郎,游历天下,编写医书,为万民谋福祉。特此黄金百两,并东宫令牌,所经之地官员,皆需以礼相待。”
阮嘉薇跪下道:“谢殿下恩典。”
两人相视一笑,虽无恩仇可泯,然此刻之轻松,亦非寻常可比。
到了寝殿,谢濯正在书案上写字。
武神音凑在旁边看:“你怎么喜欢这个?”
谢濯道:“见字如见人,书法可以明心静气。”
武神音没说话,退开随意往榻上躺,心中想着的依旧是阮嘉薇。
她一向觉得自己很不错,此时居然迷茫起来。想当皇帝是真的,可是扪心自问,还是倾向于弄权享乐,而并非因为别的什么。
就像是现在,要是让她易地而处,她肯定会选择留下来当个县主,一辈子衣食无忧,安安稳稳。
但阮嘉薇却有着大志向,毅然决然选择了另一条路。
那她呢,她的志向是什么呢?
谢濯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郁结,放下手中的笔走过来,用手去抚她的脸,轻声问道,“怎么了?一回来就不开心。”
武神音不由一笑,谢濯适应地可真快,当初他那副誓死不从的样子呢?现在也还是没名没分的跟着她。
这个认知让她舒爽起来,心情陡然好转,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谢濯的脸色果然又红了起来,嘴里吐出来的话与其说是埋怨更像是撒娇,“天还没黑呢,这是做什么?”
武神音道:“你一直在我面前晃悠,我忍不住亲一下还不行吗?”
谢濯道:“还是我的不是了。”
武神音搂住他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
谢濯嘴上说着不愿意,却并不未有什么推拒的动作,只是低垂着眼睛任她动作。
“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当初说的是,第一次见面就喜欢我,可你为什么不喜欢花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