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姜无厌以后,祁良玉又不放心,耳提面命的再多叮嘱了几句。
小狐狸估计是昨日被?她烦透了,全无一点新嫁郎的羞涩,没好气的嘟囔了句,“知道了。”便钻进了花轿。
祁良玉见此,也只能?暗自失笑。
个小没良心的,她这般啰嗦都是为了谁,还不是怕他受到了伤害。
迎亲队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转头回王府,走的是朱雀大街,平日就喧嚣非凡的大街,此时更是被?围的水泄不通,为了保证姜无厌的安全和迎亲队的畅通无阻,祁良玉临时又加了数百个精卫进去?,就连京兆府也出了衙役来帮忙。
祁良玉骑在马上,与?人群中早已伪装好的亲信视线对上。
得到肯定的示意,她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看来真如祖母所言,林家的死士并非没有破绽,而是破绽太?明显了。
京城世家里虽或多或少都养了几个死士,多的也能?有数十人,但这着实不是个回报率高?的产业,多数时候也无用武之地,所以很多人家也将死士拿来当?府中护院用。
但林家不同,林家有大量养死士的习惯,可养死士毕竟不是个可以到处宣扬的光彩事件,而且碍于南庆贵族等级制度,林家护院不可超越百人。
所以,大量的死士就只能?不见天日。
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林家想用死士掌控局面,这些人就只能?混入百姓之中。
可惨白的面色,刻板的形象,与?真正的老百姓一比,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也幸亏祖母回来了,要不然她还真没有这么多人手,能?一一盯住这些人。
牵着姜无厌跨过火盆的时候,祁良辰到了,关键是还将太?后他老人家也给带来了。
跪高?堂的时候,祁良玉已经请了祖母坐上座,这下他来了算怎么回事。
姐妹两人视线交流了片刻,祁良玉脸色难看t?的给薛平平行了一礼。
当?然,薛平平的脸色也不好看,一是,他生了个好女?儿,大婚之日当?着众人就给他摆脸色,他面子?上着实有些挂不住。
二是,这个陈王侧夫他压根就不认。
好歹他也是他的公爹,他屡次让人来传,却每次都有新的借口推拒,明摆着是不将他这个公爹放在眼中。
哼,现在有他母亲在京中给他撑着腰,他动?不了他,但母亲总有一日要回漠北,到时
这到时还没想下去?,薛文婉已经出来了,看到他,也是一脸的不虞。
“今天是我乖孙大婚,你要是不愿意来,就别过来,摆着个脸给谁看。”
薛平平毕竟是南庆的太?后,高?位坐的久了,难免性子?骄纵乖戾,可眼前的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妈,纵使他再生气,也只能?默默咽下。
祁良辰出来当?和事佬,“祖母说?哪的话?,阿玉是父后的女?儿,哪有女?儿娶夫,父亲不过来的道理。”
她又搀扶了薛平平一把,“吉时快到了,都别杵在门口了,父后,我们一同进去?吧。”
薛文婉剜了她一眼,嘟囔了一声?,“尽添乱。”然后甩袖离开?。
说?到底,薛平平还是自己的父后,今儿这大婚本就是要瓮中捉鳖林家的,本来祁良辰和姜无厌都纯属来凑热闹的,如今又多了个薛平平,无形之中就给今天这场戏增加了难度,而且加的还不是一星半点。
祁良辰接过她的担忧,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搀扶着薛平平先进去?了。
薛平平来了,自然高?堂也就变成?了他。
好在他没在这时候突然发什么癫,拜堂成?功的进行到最后一步,就在傧相高?喊送入洞房之时,变故突生。
首先宾客之中突然有人发难,几把剑齐出,目标很明确,就是祁良玉几人。
祁良玉护着姜无厌急退,将他送入祁良辰的保护圈中,扫了一眼还稳坐一旁,面色仓惶的太?后,然后探过身将香案上的香炉转动?半圈,墙上的中堂画随即往两旁分开?。
祁良玉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带他们进去?。”就转身面对迎面而来的死士。
这些人目的很明确,首先要的就是她和皇帝的命,见祁良辰要进密道,丝毫不理会面前的纠缠,提着剑便往她这处来。
虽左右都有高?手支撑,可也禁不住他们如此不要命的打法,祁良玉是一退再退,室内地方有限,施展不开?且不用说?,外头的精卫也被绊住,无法进来相助。
且前一波攻击之后,又从屋顶跳下来一群面带黑巾的,实力?比之前更加爆表,祁良玉与?其中一人对上,双剑相交的那一刻,祁良玉只觉得虎口发麻。
薛文婉和薛琪都被堵在堂中,也是自顾不暇。
祁良玉看不见外头场景,但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双拳终究难敌四手,祁良玉一个不妨,左臂被?狠狠地划了一刀,另外一剑也乘势而上,直指她心脏之处,祁良玉往右躲闪,早守在一旁的死士顺着空隙,一个闪身就冲入了暗门。
祁良玉正要追去?,前面那两人又缠了上来,并且步步杀招,祁良玉只能?用心对付。
也不知这两人用了什么禁药,竟仿似不知疼痛一般,祁良玉以身做诱,刺中她们好几剑,然一点也没阻碍她们的行动?,反是她自己身上几处剑伤,动?作幅度一大,疼痛便加倍刺激着神经,就在那两人联手要取她性命的时候,突然一剑横空而来,“叮”的一声?,竟成?功阻止了她们的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