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不忍见表姐如此受委屈,便拱手对闻人景玄道:「瑜儿的事,当初是我在查,虽说有些机缘巧合,但墨画的确救了瑜儿。」
「而表姐,之所以将墨画送进太虚门,除了为了报恩,还是因为,墨画这孩子,阵法天赋不凡……」
上官望问道:「能有多不凡?」
顾长怀道:「太虚门的老祖,亲自传授他阵法……」
上官望冷笑,「别当我不知道,太虚门的老祖,德高望重,秉承宗门教义,大多数入门的太虚门弟子,都得他亲自传授过阵法。」
顾长怀一滞,有些沉默。
「更何况,阵法天赋,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比出来的,」上官望讥笑一声,手往下一指,「这道场之内的,才是真正阵法天赋不凡的弟子。你能保证,那个叫墨画的,三年后能有资格,参加论证大会麽?」
顾长怀愣了下,随后松了口气,目光锋利道:「不必三年后了……」
他也往下一指,「他今年,就已经在比了!」
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道场的角落里,一个年纪轻轻,清秀俊逸的小弟子,正在有模有样地画着阵法。
众人当即有些哗然。
场间有些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大多数上官家,闻人家,还有部分顾家修士,根本不知道,也根本不敢想。
「筑基中期,就参加论阵大会?」
「这孩子,天赋这麽好?」
「是老祖关照的吧,不然不可能有这个名额……」
「即便如此,也不得了了……」
便是闻人景玄,都有些意外,特意多看了墨画两眼,目光微微凝起。
上官望心里「咯噔」一跳。
他立马意识到,自己失算了。
好端端地,竟把「矛头」塞到了别人手里,捅了自己一枪。
主要是他也没意识到,竟然还有筑基中期,就参与论阵大会这种离谱的事发生。
但他活了这麽多年,在世家勾心斗角,经验无比丰富,早已做到宠辱不惊。
此时他面色不改,冷笑道:
「他阵法天赋是不错,那又能如何?现在参与论阵大会,拔苗助长,能侥幸画完十六纹就算不错了。」
「况且,这根本不是重点。」
「他天赋再好,姓上官麽?姓闻人麽?还是说,他姓顾?」
「都不姓!谁也不知,这孩子是从哪来的。」
「天才那麽多,为什麽少夫人,单单就将这个孩子,不遗馀力地送进了八大门?」
「好,说是为了报恩,我信,可别人信麽?」
「这个说法,能堵得住悠悠众口?能拦得住别人的闲言碎语麽?能维护我上官家的清誉麽?」
上官望环顾四周,索性说得,更露骨了一些,「一些世家之间,甚至在传……」
「我上官家的少夫人,未婚生子……」
嘭!
闻人景玄直接将桌案拍得粉碎,目光冷如寒霜,「望长老,慎言。」
上官望毕竟是差点成为家主的人,到现在,他也存着这份野心,因此并不畏惧,而是假惺惺叹道:
「这话,有损我上官家的名声,我听着也刺耳,可没办法,嘴长在别人身上……」
闻人景玄漠然看了眼上官策。
上官策便缓缓开口道:「好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件事别再提了。」
顾守言也道:「此行是为论阵大会观礼而来,不要说这些闲言碎语。」
闻人景玄没有说话,但脸色并不好看。
上官望也见好就收。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他的目的,也基本达到了。
对上官策的儿媳妇泼了脏水,更在上官策和闻人景玄心中,埋了一根刺。
只有受了冷嘲热讽,造谣指责的闻人琬,面无血色,紧紧抱着怀里的瑜儿,神色黯然,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