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不住反手捏了一下越森的腕,他便停了下来,但依然抓着她的手不放。
越森的声音比晚风还轻:“你是我见过最勤奋,最优秀的人。”
徐烟林一震,这种话她活到现在也没听过,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四下乱瞟也找不到灵感,只能选择瞪着他。
“一个第二一个第一,要是我就已经横着走了。”越森复杂地对视回去,手指紧了紧她的,“你不要太谦虚了。”
徐烟林心想我也不是谦虚,我只是喜欢把重点放在展望未来。
“我之前说过的你是不是还没运用起来啊……别总是忽视自己的努力,聚焦自己的不足。”
这话她记得,在北都准备复试失眠的时候,他就这样说过。
世界上最遥远的,就是“知道”和“做得到”之间的距离。
但是没关系。
他会让她一直知道。
“你真的很好很好。”越森拉了拉她的手臂,指纹印在她皮肤上又凉又热。
总有一天,她会相信自己做得到。
徐烟林闭上了眼睛,顺着他的一点蚊子力气,慢慢靠在了越森的肩膀上。
一定是酒喝得急了,她迷糊中有一点开口吐心的冲动。
“有多好?”
她小小的疑问吹在校服短袖外裸露的手臂上,越森压住一阵震颤,差点忍不住就想说大实话。
我以后再也找不到你这么好的人了。
但这种极端的评论实在容易显得自己虚伪,他喉结滚动一下,突然改口:
“你跳舞真的特别好,哎呀都不会形容了,我看电视上的演员都没有你厉害……”
徐烟林:……
骗子。
她也不恼,额角就这么轻轻抵在他肩头。越森干巴巴说了几句,心虚地停了下来。
咽口水的声音都是巨响。
徐烟林把脑袋抬了起来,看着他不敢转过来的侧脸:“那你知道我那天怎么拿的第一吗?”
越森盯着自己的膝盖,突然哑巴,突然抬手灌上几口啤酒,放下罐子却只会摇头。
她的声音听上去嘴角上扬。
“考即兴舞蹈,正好选中了我之前给你看过视频的那一曲子。”
这么巧?越森眉毛扬起来。
“你说……你说这曲子就是很轻松,很开心的感觉,我就在想,怎么找到这种感觉。”
她说得很慢,但越森却越听越有种紧张的感觉,后背莫名竖起寒毛。
徐烟林倒是平稳得像在展开一幅画轴:“然后我又想起你说,有没有什么能让我开心的人。”
越森浑身抖了一下,刚想扭头去看她,徐烟林倒是早有准备,飞快往前一探身,挤进他身前,头直接枕在了他肩窝上。
她好像不好意思一样把脸埋进他脖子,字字吐出,嘴唇轻碰,就是一下下在他皮肤上挨蹭。
他身上的艾草香比啤酒还清苦。
越森痒得狠狠地咬住了牙齿,昂起头企图稍微躲一躲她的触碰。
但徐烟林此刻才图穷匕见。
“我想的是你。”
越森另一侧的手臂猛地抬起来,像是要用力地将她抱紧。但在空中他又硬生生停了下来,僵立半晌,最后颤抖着虚虚架在她手肘处,环了一环。
徐烟林觉得这乎情止乎礼的轻碰比她试过的所有拥抱都动人。
她也克制不住般,抬手揪住了他的宽松垂下的袖子。
他们之间有太多从来没说过,也说不出来的话。每次到临门一脚时,总是有更多要考虑的事情拦在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