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本对这些零嘴不是很感兴趣,却又不愿拂了她的一番好意,当下放了一颗入口慢慢吃着,甫一入口微有苦涩,仔细品尝之后却回味无穷,她心下大乐,将手中的瓜子吃完后又向钟灵要了一把。
第四场是那褚姓少年和龚光杰的比剑,待到龚光杰使出那一招‘跌扑步’时,便听见段誉在旁边一声嗤笑。
那褚姓少年果然中计,上前便是一掌,龚光杰向前跨出一步避开,手中长剑蓦地圈转,刺入了那褚姓少年的左腿。龚光杰退出一步,还剑入鞘。笑道:“褚师弟,多有得罪,可伤得厉害么?”
其实那褚姓少年伤得甚轻,但他想要上前再战,龚光杰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了。只得抱拳苦笑道:“多谢龚师兄手下留情。”
左子穆一脸得色地望向辛双清,笑道:“东宗已胜了三阵,看来这‘剑湖宫’又要让东宗再住五年了。辛师妹,咱们还须比下去么?”辛双清强忍怒气,说道:“左师果然调教得好徒儿。但不知左师兄对‘无量玉壁’的钻研,这五年来可已大有心得么?”左子穆向她瞪了一眼,正色道:“师妹怎地忘了本派的规矩?”辛双清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王语嫣在上面几乎笑破了肚皮,什么无量玉壁啊,不就是两块大石头加上成像原理么?这两人竟然还在那里争上了。
左子穆松了一口气,又和辛双清客套了几句,才瞥了一眼段誉,笑道:“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跌扑步’获胜,这位段世兄似乎颇不以为然。便请段世兄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马五哥威震滇南,强将手下无弱兵,段世兄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马五德脸上微微一红,忙道:“这位段兄弟不是我的弟子。你老哥哥这几手三脚猫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师父?左贤弟可别当面取笑。这位段兄弟来到普洱舍下,听说我正要到无量山来,便跟着同来,说道无量山山水清幽,要来赏玩风景。”
左子穆听到马五德这般说,更加打定了要整得段誉灰头土脸的主意,当下冷笑一声,道:“请教段兄大号如何称呼,是那一位高人的门下?”
段誉微笑道:“在下单名一誉字,从来没学过什么武艺。我看到别人摔交,不论他真摔还是假摔,忍不住总是要笑的。”
王语嫣虽觉得他说的好笑,也不禁眉头大皱,这书呆子当真是半点不知江湖事,若不是他运气好,在这里遇见了钟灵,凭他这般一说,多半今日讨不到好果子吃,更甚者会丧命于此也说不定呢。
当下暗暗运气与指,凝神听着他和左子穆的对答。待到左子穆让龚光杰来领教段誉功夫时,段誉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轻挥折扇,摇了摇头,说道:“你师父是你的师父,你师父可不是我的师父。你师父差得动你,你师父可差不动我。你师父叫你跟人家比剑,你已经跟人家比过了。你师父叫我跟你比剑,我一来不会,二来怕输,三来怕痛,四来怕死,因此是不比的。我说不比,就是不比。”
练武厅中一片哗然,许多人忍不住笑了出声,钟灵也不禁咯咯娇笑,忙伸手捂住了嘴。练武厅上庄严肃穆的气象,霎时间一扫无遗。
龚光杰大踏步过来,伸剑指向段誉胸口,喝道:“你到底是真的不会,还是装傻?”段誉毫无惧色,道:“我自然是真的不会,装傻有什么好装?”
虽然王语嫣知道段誉不会有事,此时见到这番情景也不禁心惊,生怕龚光杰一个失手便将剑尖捅入了段誉心窝,随手抓起一颗瓜子运劲弹出,直取龚光杰的手腕。这一招却是她自创的弹指神通。(某茉:盗版的,也叫自创?语嫣:……某茉再次被pia飞)
龚光杰猝不及防之下,被弹中了手腕,一声惨呼,手中长剑叮地一声落在地上。
段誉方才虽未露丝毫惊慌之色,此时却诧异地惊呼出声,抬头向房梁上望去。
左子穆心中暗惊,自己这里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人发现房梁上竟坐着两个人,若是传出去,无量剑派丢人丢的大了。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快跳下来!”他看王语嫣和钟灵两人年纪都不甚大,话语中自然而然地带了些倚老卖老的意思。
两人都没有回答他,钟灵是不懂,而王语嫣却是不屑。钟灵丢了一颗瓜子在段誉头上,对着他笑道:“傻小子,你不会武功,不怕那些恶人杀了你么?”
段誉微笑道:“不会的罢!佛经有云……”王语嫣不待他絮絮叨叨地引经据典,不耐道:“小子,你先上来罢。”身形一晃,已落在底下,抓住段誉的臂膀后又跃上了房梁。
左子穆和辛双清都暗暗吃惊,以他们的轻功,跃上房梁自然是没有问题,但带着一个人却无法做到像王语嫣那样行若无事。可见面前的这少年至少在轻功一项上,是胜过了无量剑派的所有人的。
段誉只觉眼前一花,身上一轻,已落在房梁上,心中大惊,待到王语嫣松开手,忙紧紧抱住房梁,生怕失脚落下。
神农来袭
正待这时,从厅外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人,左子穆看清来人,大惊迎上,口呼:“容师弟!”便要伸手去扶。
王语嫣面色一沉,从房梁上跃下,一把格住他伸出的手。左子穆急怒之下,喝道:“你做什么!”一掌向她肩上拍下。
王语嫣对他那微薄的掌力懒得抵挡,只是肩膀微沉,一引一带,便将那一拍中的劲力全部还给了左子穆,左子穆踉跄后退,大惊失色,只觉得面前这少年的武功深不可测,忙从腰间拔出了长剑,便要凝神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