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璋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双手垂在身侧,紧紧的握了起来。
赵益祯转头看了李叙璋一眼,淡淡道:“三郎不必这么担忧,二郎就算输了,也是虽败犹荣。”
余忠赶忙接话:“对,输给陛下的亲军,虽败犹荣。”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汴河上风云突变。
御林军的龙舟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往前一窜,竟然一下子就打破了微妙的平衡局面,再度过了武德司的龙舟小半个船身。
而此时,距离终点也不过仅剩三四丈的距离了。
见此情景,武德司众人都有些慌乱了。
眼见着便要和御林军的龙舟拉开了距离。
李叙白余光一扫,狠狠咬了下舌尖,满口的血腥气顿时让他脑中清明,血脉贲张。
他想到了混迹娱乐圈的时候,为了讨好一个老牌名导演,去学的一古琴曲。
那曲子是古琴和大鼓合奏的,曲调激昂奋进,简直是催动人心的利器。
他心神一动,手上鼓点丝毫不乱,便调整成了那古琴曲中大鼓合奏的部分。
鼓点一换,效果显而易见。
划手简直要将船桨挥出了残影。
武德司的龙舟再度一寸一寸的追赶上了御林军的龙舟,继而又一点一点的越过去。
赵益祯不由自主的屏息静气,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果然是不到最后一刻,输赢都是人定。
“哗啦”一声,武德司的龙舟带着黑色的旗帜,重重撞过了终点。
欢呼声如潮水涌来。
盛衍明目光复杂的看着李叙白,喘着粗气道:“好小子,这顿席面你还真得请定了。”
李叙白:“。。。。。。”
“陛下,赢了,副指挥使他们赢了!”余忠兴奋道。
赵益祯欢欣不已,但脸上只是笼着一层薄薄的笑意,莫名的有些高深莫测:“这小子,很有些韧劲儿,朕,要重重的赏他。”
李叙璋总算是松了口气。
赏赐不赏赐的不重要,无功无过才要紧。
龙舟赛的结果尘埃已定,观赛的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各自动起了各自的心思。
看来这李家,要从新贵变成心腹了。
李叙白一行人沐浴更衣,平静了下心绪,才来面圣。
赵益祯的心情大好,面上一直含笑,一见李叙白,笑意便更深了:“二郎,你们武德司胜了,朕此前说过的赏赐自然算数,来,接着。”
他亲手拿起那枚龙佩,郑重其事的搁到李叙白的手里。
“那个龙佩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
“好像是已故宸妃的遗物,当年先皇赐的。”
众人心领神会的对视了一眼。
听到这话,李叙白只觉手上有千斤分量,可皇帝的赏赐是不能拒绝的,他只好跪下谢恩。
赵益祯看着李叙白的脸,目光幽幽,神情微微怅然,像是透过他,看到了遥不可及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