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捂着湿淋淋的衣裳摇头。
李叙白道:“门都锁了,有窗户估计也钉死了。”他看着妇人道:“诶,你得罪谁,怎么非得弄死你?”
妇人的目光闪了闪,突然低笑:“你这小郎,怎么就知道是冲老身来的?”
李叙白道:“这不明摆的吗?门锁死了,火是从外头烧起来的,门也锁了,咱俩都关在这,我一个车夫能得罪谁,肯定就是个背锅的搭头,人家是冲着你老人家来的。”
妇人笑了:“过慧易夭啊,小郎年纪轻轻的,这么聪明可不是好事。”
“。。。。。。”李叙白俩眼儿一瞪:“嘿,老太太,我救了你的命,你还咒我早死,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吧。”
那妇人一点都不慌乱怕死:“咱们还没出去呢,你还不算是救了我。”
李叙白:“。。。。。。”
一听这话,他又聚起一口气,再度开始踹门。
就在这时,外头终于有了动静。
嘈杂的脚步声,呼喊声和泼水声接踵而至。
“这门,这门怎么锁了,快,快找钥匙去!”
“没有钥匙,这个小佛堂早就荒废不用了的!”
“砸锁,快砸锁!”
几声巨大难听的碰撞声响起。
“哗啦”一下,门锁掉在地上。
通往生路的那扇门被人重重的拉开了。
浓烟骤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狂涌而出。
一丝明亮的天光照了进来。
李叙白眯了眯眼。
下意识的又把那妇人给背了起来,往外走去。
骤然从黑暗深渊走到光明无限的地方,李叙白还有些不适应。
眼前是朦胧的白光。
神志被新鲜的空气刺激的不那么情形。
只知道有无数人蜂拥而至,有的人扶住他,有的人把他背上的妇人扶了下来。
他们还叫她太后。
太后!
李叙白陡然清醒过来。
他居然救了个太后!
他刚才叫她什么来着,老太太!
他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不会影响他收赏银吧!
李叙白满脑子都是浆糊,像牵线木偶一样被人摆弄了一通。
换了干净衣裳,又被太医诊过脉后,再次见到梳洗干净,正襟危坐的妇人,他整个人还是懵然的。
“怎么,小郎不认识老身了?”文太后刚刚遭逢大难,在生死之间徘徊了一回,可通身的气派和精气神依旧极具威慑力。
李叙白连行礼都不会,只会讪讪傻笑。
乖乖,这可比刚才那个年轻皇上吓人多了。
难怪人家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呢。
“太后娘娘,我,我刚才说错了话,还望,太后娘娘别跟我计较。”李叙白从前上学的时候,文言文学得不好,古装剧看的也不多,面对这些古人,实在不会文绉绉的说话。
文太后深深的笑了笑:“怎么会,小郎是个聪明人,总有些小错,老身也不会当真的。”
李叙白继续傻笑。
这回不是装疯卖傻。
也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是真的犯怵了。
文太后看出了李叙白的如坐针毡,但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淡淡问道:“小郎虽救了老身,但老身也要依律查问。”
李叙白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太后娘娘想问啥,就,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