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又飞行了半个多时辰,才依稀看到一栋建筑,约莫十余丈高,具体多大规模还难以看清。
建筑的门前早已立好了几十道身影。
看到战船停下,这些身影歪着脑袋向甲板上瞅了过来。
仆固云苍带着渔阳飞镰,与南域的三名高手先行而下,接着是北域仅剩的一千余名囚徒。
申屠不错早在进入赤地之时,就已驾着三只凶兽御空而去。
阙珠在鹰不落引起的轰动已如风吹乱云,不胫而走。
消息会迅酵,之后沧澜王城的压力就要来了。
他须得立即回援。
“你们是北域的?”
等所有人都下了战船,那几十道身影中的一人声问道。
“不错,老夫来自北域。”仆固云苍答道。
“就这么点人?”
其它疆域动辄十几、几十万,南域最多的一次配了一百多万囚犯。
仆固云苍回身看了看,点头道:“路上出了点岔子,就剩这些人了。”
那几十人不可置信的又查看了一遍,随后看向仆固云苍,奚落道:
“北域不至于这么不中用吧?就算在鹰不落那种地方,也是只图资源宝物不图命的!”
“哦……我知道了,定是北域太穷,那些人没捞到什么宝贝所以恼羞成怒了……”
几十人似乎都明白了过来,立刻同情起来。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你们那穷呢……”
“早死早投胎,省的死在这里头连个投胎的机会也没有。”
……
几十人也不知在同情谁,磨叨了一会,终于言归正传,报起身份来。
“在下魏中原,已在赤地活了两个甲子了,是现在活的最长的。这是汪析石、刘金敖、常沐言……”
魏中原将其他难兄难弟一一介绍了起来。
说到最后一人的时候,着重提醒了一下,“这是郝粮年,也是北域的。”
渔阳飞镰一听北域的,特意留心看了看,见此人破衣烂衫,样貌平平,双臂抱怀,怀中一件长兵自腋下竖垂至膝盖,应当是一柄长刀或长剑之类,雾太浓,看不甚清。
魏中原介绍过来时,他也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没什么虚套礼节。
“老前辈,敢问您怎么称呼呢?”
“老夫,仆固云苍!”
说完,仆固云苍便转身介绍起其他人来:
“这是南域的巫从山长老、祁连水长老、唐仁恒长老……”
回过身来,却见眼前的几十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老前辈是沧澜王的结拜兄弟仆固云苍?!”
魏中原又问了一遍。
“老夫正是仆固云苍,如假包换!”
好几个人凑上前来,仔仔细细地盯着胖老头看了又看。
“还真是您啊,仆固大人!”
“当年在奔雷城,你们那草包二世子还坑过我好几百块极品灵石呢!”
其中一人说道。
渔阳飞镰当即警醒起来,略一思索,快步上前道:“哪有几百块?!分明几十块而已!”
若论欠账,他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还不还可就不一定了。
那人上前一看,神情比刚才还要惊讶。
“你这堂堂王公子弟怎么跑到赤地来了……”
其他人呼啦啦凑上近前查看起来。
仆固云苍连忙阻拦,生怕这些人伤到渔阳飞镰。
所有人一脸讶异,想不明白这纨绔世子哥放着好好的快活日子不过,为何要跑到这有来无回的绝地来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