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漫过她的胸口,池妄坐在浴缸边,拿着毛巾要给她擦拭。
呆坐的姜幼被惊吓到,她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池妄在灯光下的侧脸,想起他跟南月姝抱在一起的画面,睫毛颤了颤,垂下眼帘低声道,“……我想自己洗,可以吗?”
池妄顿住,看她缩在水里的模样,捻起粘在她脸上的丝,缓声道,“别想其他的,先把澡洗了,待会给你上药。”
姜幼迟钝的点了点头,池妄拉起她的手,把毛巾放在她手里,起身出去了。
浴室里安静下来,姜幼耷拉下脑袋,脑海里全是自己在酒会上狼狈不堪的模样,还有池妄和南月姝相拥的画面。
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姜幼抱着膝盖把自己埋了一会儿,直到水快冷了,她才吸了吸鼻子,开始清洗自己。
客厅里,池妄抽了两支烟才压下燥意。
这时贺词匆匆赶来。
“池总。”
池妄皱起眉睨他,语气阴冷,“死哪去了联系不上人?”
贺词一见池妄脸色不好,心知不妙,赶紧解释,“替您参加政员议会,谈话不能泄露,手机信号被屏蔽了。”
池妄眸色阴沉,“把酒会上对姜幼动手的几个人找到。”
贺词来之前就听说了酒会上生的事,立即应下,“是,已经在调查了。”
挂了电话,池妄压了压怒火,转身去了房间。
……
浴室里,姜幼洗了几遍,把泳池里的消毒水味洗干净,才关了水,用浴巾裹好,打开浴室的门出去。
房间里光线昏暗,池妄坐在沙上吸烟。
他已经冲过澡,换了身衣服,听见开门声,在薄薄烟雾中抬起头。
看见她出来,用力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起身大步走过去抱她。
姜幼挣了挣,仍旧被他一把打横抱起。
池妄把她放在床上,拿来吹风机,站在床边给她吹头。
姜幼头细软,容易打结,她自己吹有时候都会勾着疼,但池妄的手指穿过她的缝,轻得几乎感受不到力道。
吹完头,房间里安静了,池妄耳边突然响起小小的一声,“对不起。”
池妄垂眼看向攥着他的小白手,指甲都在白,他在床边坐下,看着姜幼惨淡的小脸,低声道,“为什么要道歉?”
姜幼睫毛沾着泪珠在颤抖,艰涩开口,“我不该擅自跑去酒会。”
池妄眼眸略深,声音沉沉,“谁让你去的?”
“玫瑰庄园的管家。”姜幼鼻头通红,“他说你喝醉了,让我去接你。”
池妄脸色沉了沉。
姜幼看见他眼里的冷意,以为池妄是在责怪她,“我知道我的身份不适合去那种地方,对不起,让哥哥丢脸了。”
她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胸口好闷,鼻子也很酸,一塌糊涂的感觉。
“没怪你。”池妄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
姜幼闭眼咬紧牙关,浑身颤抖不已,“可我一想到自己被捉弄的场景,明明已经很丢脸了,还让你跟我一起丢脸……”
她没脸去看池妄,手指紧紧抓着被褥,带着一丝难堪开口,“我自己被奚落无所谓,让你跟我一起被大家笑话……就觉得自己好差劲,什么都搞砸了。”
她不是个喜欢哭哭啼啼的人,可一想到池妄为了救她,跟她一起忍受那些目光,眼泪就不争气的滚了出来。
池妄始终没说话,手掌撑在床面,黑眸幽幽静静的凝视了她一会儿,神情松开,好笑嗤道,“姜幼,你缺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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