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没把她折腾够吗?”
“戴先生,你误会了。”
“我误会?全世界都在说她讹诈,我还怎么误会?”
“我们并没有这样认为。”
“那么,肇事车辆找到了?”
“这个有难度。”他停顿了下,“你知道,那辆车爆炸了。现在要做痕迹鉴定,不是很容易。要找到那辆车,更难。所以,小麦看到的情况对我们很重要。”
戴向南“哼”了一声,“你们能破案,就破案,不能破案也别再来了。”
“协助破案,是公民应尽的义务。”
“公民不止她一个,我也是,你来找我破案吧。”
“戴先生,你别无理取闹。”
戴向南哼了一声。他就比夏晓斌略高,他几乎是居高临下地看了夏晓斌一眼,“要监控录像,你们没有;要人,你们抓不住;查临时牌照也没结果,现在有人说她敲诈,你们不去抓造谣的,反倒过来盘问她。是不是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公民了?”
“她作为当事人,我们调查下情况,这没什么吧?”
戴向南咄咄逼人,“那你们能不能一次性问完?天天来,你当这里是饭店,你想来就来?”
夏晓斌隐忍,“案情有新进展,我们必须来问更多情况,没什么不对。”
“但这会给她带来压力!”
“只要小麦问心无愧,我相信她挺得住。”
戴向南两眼冒火,“挺得住?你看看她,都快让这事给折腾得不见人形。”
我眼见吵了起来,不知该向着谁,只好说,“你们别吵了,吵得我头疼。”
他俩互相有怨气地看着对方,仿佛两只公鸡。
戴向南忽然又开口,“夏警官,我就问问你,小麦现在还有没有人身自由?”
夏晓斌硬梆梆地说,“她不是我们的嫌疑人,戴先生不必为此担心。”
“好,”戴向南斩钉截铁地说,“我现在通知你,我要带小麦去国外做治疗,你以后不必来了。”
戴向南的话让我愕然,这件事他从来没和我提过。眼前他在气头上,我也不敢问。
“那当然没问题,”夏晓斌很平静地说,“你不是麦小姐的丈夫,不是近亲属,所以,这事情要小麦本身同意。”
戴向南的脸上有些恼怒,“你很关心你当事人的私生活。不是怎么了?难道朋友就不能仗义执言了么?”
夏晓斌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小麦的朋友。”
他们言语不投机,屋里温度直线降低。我看着他俩,最终,还是夏晓斌先行告辞。
他走出门口,我追上去。
“我想问一下,”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如果抓住肇事者,我的医药费,能让他出吗?”
夏晓斌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