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自案发以来,再没有监控到一辆可疑的无牌奔驰,也没有奔驰车去上过牌。“那个人像是蒸发了一样。”
他只是无意地说,我心里却不是滋味。
由于烧伤,我请了长期病假,在此期间,我只有最基本的工资可拿。随着案子温度的降低,单位的各类人群对我不再过问,我也懒得去理他们。
但今天,他们找到了我。
“小麦,通知你到社里开会。”是孙阳。
“必须去吗?”
“是。全体大会。”
“我这样子,怎么去啊?”
孙阳的声音半笑不笑,“我只负责通知,要不,你和主编请假?不过,我和你说,这次的会仿佛是讨论调岗的事,如果你不来,就不好说了。”
以主编上次对我的态度,我还是不去碰钉子的好。对我来说,调岗和我没啥大关系,但没找到工作前,我总还得吃饭。我的积蓄已经花得差不多,总不能连这都没有了。
下午,我踏进了社里。
有同事对面走,我想冲他笑笑,还没扯出笑容,他就走远了。我觉得好没趣,一个人进了我的办公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却发现似乎已经被人占了。
我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孙阳过来,“小麦回来了?”
“嗯。这里是谁?”
“哦。新人,没地方坐,刚好你这里空,他们就安排过来了。”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没说什么。
同事们陆续围了过来,七嘴八舌问我恢复得怎么样,一边说一边盯着我的丝巾。我笑着应付过去。
“小麦,你来一下。”是人事经理。
坐下后,他问我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我说,“暂时上不了。”
“小麦,你也看见了,你位置上都坐了人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
“我是相信你的。你对主编别有意见,能坐上那位置的,都非同凡人。”
我想起他曾经对我的狰狞,“没事,我知道。”现在案情未明,我也没有荣誉称号。社里不把我除名、每个月给我一点薪水就好,别的我也不要求什么。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为我自己,我也要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小麦,我知道你不方便出来,这样吧,你在家里做编辑校对,这样既可以让生是非的人安稳,又可以给你多支一点薪水,你看怎么样?”
我惊喜,“可以这样吗?那太感谢了!”
人事经理笑了,“小麦,要知道,大多数人还是好的。”我心情大悦。
开会时,小缪坐在我旁边,“小麦,上次和你说那些话,你不会生气吧?”
我摇摇头,“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