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为什么要等呢?她和林知韫本就没有血缘关系的。
可如果不等,韫韫会接受她吗?会接受她这样见不得光的对她的爱意与觊觎吗?
但她如果不能接受的话,为什么要在意那个杯子、在意她和祝今宵的绯闻,为什么要在意她喜欢的是谁?
想笑又想哭,可此时竟是连笑和哭的表情都做不出来,脸上只是麻木。
顾澜清想不明白,只觉得此刻比那些暗无天日见不到她的日子还要难受。呼吸愈发艰难,心跳比在她近旁时跳得还要快,快要跳出胸腔。
人总是这样的,见不到她的时候听听她的消息或许就能抚慰一二。可一旦见到了,便开始想要告诉她她喜欢她,想不断靠近她,想要吻她,想将温柔秘密深藏进她的身体里。
这本来应该是个一切皆有可能的夜晚,只恨那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
顾澜清口腔里的牙齿紧紧咬合,气息愈发沉重。
猝地拉上厚厚的窗帘,快步给房门上锁,从包里取出小钥匙和她的小像。
顾澜清将她的小像轻放于掌心,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另一只手隔着皮裤轻轻去抚腿根上似还未结痂的伤疤。
韫韫,你告诉我,明明伤口还没结痂,为什么只痒不疼呢?
我已经失去痛觉了吗?
可为什么心里这么疼呢?
韫韫,我心里好疼
吸气愈发艰难,顾澜清猝然将小像放在桌上,颤抖着手从床底下翻出个盒子,将钥匙插进钥匙孔,插了两下才插进去,接着旋凯,双手打开盒子。
深呼吸口气,将裤子脱掉,皮肤骤然接触到冷空气,起了层鸡皮疙瘩。
顾澜清取酒精棉片耐心地给刀片消毒。
擦了两遍还不够,又擦了第三遍。
终于消完毒,取了刀片轻轻地往腿根皮肤上刮。
一下,两下,那刚长好一层的薄皮破了,但还没渗出血来。
还不够。
不够痛。
三下,四下那皮肤上终于渗出些血来。
疼吗?
七下,八下“嘶”,鲜血越来越多,与那薄皮边角的暗红色是不一样的红,真好看。
鲜血淋漓,满目疮痍。顾澜清终于感受到了痛意,脸上也不再麻木,痴痴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