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礼眼皮颤着抖了一下,继而惊醒,从床上坐起。腰腹以下的部位仿佛被车轮碾过一样的疼,他掀了被子,叫了声“林世桉”。
也猜到了不会有人回应。
手机上没有信息,冰箱上的便利贴上倒是给了留话交代了粥在厨房保温,不要吃生冷食物之类的。
赵思礼拿下来,走进卫生间同时拨了个电话出去。
接是接了,却不是林世桉接的。
“抱歉赵先生,林总在开会,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转达。”
赵思礼解开扣子,大致看了下身上痕迹,随手一拢,问:“十点上班,八点就开会?”
对面答:“这两天忙。”
赵思礼打开花洒:“那麻烦你告诉他,我找过他。”
“好的。”静须臾,对方又说:“您有急事的话也可以告诉我。”
他试了下水温,说:“没事。”
脱光了才发现,上半身的狼藉真的不算什么,腰腹往下才是重灾地,尤其是右边腰窝处那几道触目惊心的掐痕。他拿手按了一下,疼倒不疼,就是不太好消。
赵思礼皮肤白,常年不晒太阳,一点撞击就能在他身上留下很深的淤青,其实就只是看着吓人。
只是,脖子就有点不好看了。
赵思礼接连换了好几件高领毛衣,都不能完全遮住。他倒是想过用动作贴住,可这么多贴上来反而有种掩耳盗铃吸引人来问的意思。
他丢下衣服,突然感到心烦,工作以来,第一次产生了不想上班的念头。
恰好唐诗打来电话,说打林世桉电话没打通,想去他之前住的公寓拿点东西。
那地方赵思礼知道,但没去过。
他们结婚前林世桉一直一个人住在那里,前几年老房子装修,唐诗去住过一段日子。
公寓在市区,从唐诗现在住的地方过去不方便。赵思礼想了想,将挂回去的衣服重新取下,一边切出去给肖雨发了条信息,拜托她帮忙请假,一边说:“我去吧。”
唐诗道:“那多麻烦你。”
“不麻烦。”赵思礼笑了笑:“我开林世桉的车去,不碍什么事。”
赵思礼不喜欢开车,嫌累,但唐诗住的地方远离市区,打车地铁都不方便。
他找到车钥匙,给林世桉发微信说了一声。
出门前去镜子前站了一下,然后拿了条围巾,没戴,就只拿着。这个天气戴围巾还是夸张了点。
市区的公寓买的年头有些久了,七十平的二居室,装修比较简单,居住的痕迹很浅。没太多摆设,属于一眼就能看到底的装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