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者,斩!”
消息传出,朝野震惊,各方议论纷纷,有心中窃喜的人,也有人心中愤懑,敢怒不敢言。
……
“哼!”
随着一声冷哼,一个景德镇贡瓷茶碗,直接摔的粉碎。
泼洒出来的茶叶,是比等重的黄金更为贵重的雨前新芽。
婢女哆哆嗦嗦满头大汗,慌忙俯身去捡拾碎片,白嫩的手被锐利的瓷片划伤,血流如注,也不敢吱声。
“滚!”
一声怒吼,婢女忙不迭的倒退,心中却是松了口气,老爷正在气头上,继续呆在他面前是祸不是福啊!
当朝国相张泰岳,气呼呼的坐在太师椅上,位极人臣,执掌天下大权的他,许久没有这么动气过了。
先帝是个病秧子,而且,开国太祖皇帝戎马征战了一辈子,挑选接班人的时候,想着给天下找个仁慈一些的君王,可以让天下臣民都日子好过点。
但先帝……太懦弱了一些,再加上身体不好,渐渐地,诸事都依仗国相。
如今,张泰岳在国朝一言九鼎,比皇帝说话都管用。
这样的事情已经持续了十来年了,本以为小皇帝登基,必然会对他言听计从,可没想到,小皇帝登基没多久,就来了这么一手!
如果小皇帝这道旨意得到了执行,那么,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小皇帝依旧可以越过他去做!
张泰岳压根不在乎那些当兵的到底怎么样,他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这一次,小皇帝没有跟他商量!
“谁给他出的这个主意!
顶着百善孝为先的大义名头,如今,本相也不好反对了!”
张泰岳气得脸色铁青。
便在这个时候,一声长笑传来:“相爷,何事发这么大的火?那雨前新芽可金贵的很,您不喜欢,倒不如赏赐给下官啊!”
随着话音,一个风度翩翩长相英俊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此人是大楚兵部侍郎刘荣,当朝的三品大员。
但他之所以敢在张泰岳发火的时候,这么轻松的走进来,自然不是因为他官儿大,是因为他算是张泰岳的心腹,他是张泰岳一手提拔上来的。
两年前,他还只是个苏州府的知府,虽然是当地的土皇帝,但也只是个六品官儿。
可仅仅两年时间,他就已经是当朝三品大员。
这升迁的速度,当然是因为他马屁拍的好。
甚至有不爽他的人,暗地里称呼他为马屁侍郎。
“哼!
你来的正好,这么大的事情,你兵部一点消息都没有?!”
张泰岳看见刘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本相把你放在兵部,你在兵部吃屎吗?!”
刘荣一点都没怕,反而是笑道:“相爷,小皇帝前脚找我们说了这事,还没等我们出宫,旨意就下发了。
我想告诉您,也来不及啊……”
“你还在这嬉皮笑脸,本相……”
刘荣连忙道:“相爷,您稍安勿躁。
下官看,这事儿,压根就不叫事儿。”
“旨意都下了,还不是事?”
张泰岳冷着脸:“他今天敢背着我下旨给那些士兵放假,明日就敢下旨撤了老夫的相位!”
“相爷您说笑了,国朝哪里离得了您啊……”
刘荣呵呵一笑,道:“其实,他下他的旨,一点也不影响啊?到时候,各营随便放出几个兵,面子上做做功夫,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