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曹爽和周冒,陈子阳一溜烟去了夏琴瑶的房间,果然她坐在里面。
紫画抱着剑,站在门边,神色不善的盯着陈子阳:“每次来你都在喝酒,东家找你当掌柜的,你就这样在这里负责的吗?”
陈子阳撇撇嘴:“我说你一个丫头片子,都还没长大呢,怎么成天像是更年期一样啊?我喝能喝多少,而我赚能赚多少?再说了,夏美女都说这个月的收益全归我,那我吃喝都是我自己的,关你屁事?”
“你……”紫画气得牙痒痒,恨不得马上拔剑。
夏琴瑶在一旁笑着道:“好啦,你们俩难不成前世是冤家吗,一见面就吵吵。”
“且,谁跟他她冤家!”
陈子阳和紫画异口同声的道。
然后又哼了一声,各自扭头看向一边。
“哈哈哈。行了行了,正好没吃饭,陈掌柜让厨房弄两个菜来吧。”夏琴瑶笑道。
陈子阳立马安排了下去,回头看向夏琴瑶:“夏美女,今天很开心啊?这才对嘛,女孩就得笑,越笑就越年轻,越好看。如果成天愁眉苦脸,时间久了,肯定会变得面目愁苦,那可就丑了。”
夏琴瑶笑道:“这还是多亏了你,你帮我出了个主意,如今,我另外的产业那边,事情处理的还不错。”
陈子阳明白了,笑着点点头:“那就好,不过……既然做了,那接下来你叔父那边,肯定会有一些手段的。最好是能够提前预知,做好准备,否则被打个措手不及,一直被动的见招拆招,可就有些被牵着鼻子走了。”
“恩,你这话说的有道理,我会注意的。”
这时候,菜端上来了,是新研制的麻婆豆腐和辣子鸡丁。
不过,这个时代的辣子,并不是辣椒,而是茱萸,虽然有几分辛辣味儿,可是跟辣椒完全不能比。
但夏琴瑶吃得却十分的快,非常满意。
她一边吃,一边想起方才隔壁雅间的事,眉头一挑:“刚才是曹国公家的小公子,还有汉寿候家的小公子?没想到,你交友十分广嘛!”
“嗨,还是因为之前一点事儿,才和他们认识了。”
陈子阳说到这,忽的一顿,连忙道:“当然,认识归认识,我可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啊!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站得端,我从来不去烟花柳巷!”
“且,定是你看见小姐来了,才故意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没有跟着去。若小姐不在,你只怕跑得比他们俩都快!”紫画在一旁拆台。
陈子阳心中大怒,这小丫头,你给爷等着,到时候爷娶了夏美女,定然把你要来当通房丫鬟!
到时候,看爷怎么教训你!
所谓通房丫鬟,那就相当于是陪着嫁过去的,如果夫人那事儿不方便的时候,通房丫鬟也可以顶替上阵,甚至还得充当房事的调剂,在一旁帮忙啥的。
紫画是不知道陈子阳在想什么,否则,绝对拔剑了。
陈子阳忙道:“夏美女,你可别听这丫头胡说八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去过那等地方!”
“好啦,我就随口一问,又不是来审查你品格的。”夏琴瑶笑了笑,说道:“不过,你居然给曹国公家的小公爷,出那种馊主意。呵呵,回头他名声坏了,曹国公震怒之下,你岂有好果子吃?”
陈子阳却毫不担心:“我只负责帮他退了婚事,其他的与我何干?又不是我到处散播,他得了花柳病什么的……”
夏琴瑶却是语气转为淡然:“他想的倒是轻巧,一个不乐意,就想要拒绝了这门婚事。殊不知,这可是陛下为了彰显仁德,所以才赐婚他与秦王嫡女,这是多大的恩典,他竟然变着法子想要退婚?呵,把天子赐婚当成了什么?!”
说到最后,已经有了几分恼怒之意。
此事说起来,的确是夏琴瑶的手笔。
她刚刚登基,急需朝中重臣的支持。
李广老将军虽然全力支持她,但自从她登基后,李广老将军为了避嫌,直接脱离中枢,去了西南边境坐镇。
如此一来,新帝的确不需要担心身边有人手握重兵要挟她,但是,她也一下子失去了很大的倚仗。
若老将军还在朝堂,以他的威望,张泰岳岂敢如此独断专权?
思来想去,夏琴瑶就看上了曹国公和秦王。
曹国公,其功勋主要是在开国的时期,到了先帝时,曹国公上了年纪,也就不再涉足军事,但真正说起来,曹国公领兵作战,不比李广将军差多少。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曹国公是太祖的臣子,封爵后就和兵权没什么关系了。
李广将军则是先帝最为倚仗的存在,也是先帝托孤的人,如今李广将军虽然没有爵位,但其手中一直都掌握着兵权。不在中枢,去了西南,也肩负着西南一省总兵官之位。
夏琴瑶就想,自己如果撮合曹国公和秦王结亲,那么,这无疑是一件大好事,自己将会得到曹国公和秦王的鼎力支持。
之所以选择秦王,也是因为,秦王是她父亲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而剩下的三位王爷,虽然同父,却并不是同母,血缘上就差了几分亲近。
秦王是她的亲叔父,曹国公又是勋贵之中一等一的存在,如果这两大重臣站在她这边,张泰岳也得掂量掂量!
可谁知道,曹爽那小子,竟然想靠装着花柳病自污,也要退了这门婚事!
一旦那小子这样做了,她的算盘自然落空,秦王再怎么听她的话,也绝不可能让女儿嫁给一个私生活如此糜烂的人。
但谁知道,一旁的陈子阳却嗤笑一声:“天子赐婚?嗨,要我说啊,咱们这位小皇帝,真的是脑子缺根弦!”
“恩?”
“你……”紫画顿时就要开喷,但却被夏琴瑶一个眼神,让她憋了回去。因为夏琴瑶很清楚,陈子阳每次对皇帝有些鄙夷的时候,就会说出见解十分独到的事情。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陈子阳在某些事情上面看到的格局,的确比她更大!
“怎么,你也觉得这个赐婚不妥?”
“当然不妥了。岂止是不妥啊,简直他么的昏招!如果这个主意是别人给小皇帝出的,那这个出主意的人,该杀!如果是小皇帝自己出的,那她该坐不稳这帝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