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难受啊鱼
22:11:34
怎么回事?
22:14:34
刚把客户都送走
22:16:43
街上都没有人
22:17:20
快回来吧
沈少渝又在沙发上睡着了,笔记本电脑被他搁在小茶几上,蓝底白字的程序还在无声地运行,映得他脸上也影影绰绰地全是代码。薛策轻手轻脚地换了拖鞋,将背包放在玄关,也不开灯,就小心地蹑过去,一手撑着沙发背,半蹲下来,去亲沈少渝的脸颊,好像要将他从沼泽一样的沙发绒毛里挖出来。
沈少渝只觉痒酥酥的,眼睫颤抖着将将要醒来,嘴里含混地嘟哝:“嗯……回来了?”
薛策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这边拉近一些,带了三分酒气的嗓音舔舐过他的耳孔:“我回来晚啦,你怎么不去房里睡?”
沈少渝翻了个身仰躺过来,抬起一只手挡住眼睛,薛策这才发现沈少渝怀里还抱着那只仓鼠布偶,甚至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仓鼠拍着小瓜子。
薛策想拿走,一时没拿开,这导致他想吻下去都要被挡住。他有些不满了:“鱼。我说我难受。”
“喝汤。”沈少渝下巴抬了抬,薛策顺着看去,就见茶几上笔记本电脑旁边,有一只不起眼的大碗,掀开盖着它的小盘子,就见是他最爱喝的豌豆汤。被酒精催得昏昏沉沉的脑子喜怒无常,他又开心起来,隔着仓鼠吧唧亲了一下沈少渝的额头,又说:“你饿不饿?我也给你带了吃的。”
沈少渝慢半拍地“啊”了一声,这下,他终于将仓鼠放到了一边,看向薛策打包回来的东西。
“街道口那家新开的海盐蛋糕,你不是总说没时间去买?”薛策小心地将蛋糕的精美包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雪白松软的质地,“我今天下班排队去了,应酬的时候还让饭店放冰箱里收好呢。领导问我买的什么东西,我都没告诉她。”
果然,蛋糕吸引了沈少渝的注意力,他不再打哈欠了。挨着薛策慢吞吞地坐起来,等着薛策把小勺子给他,薛策却自己挖了一勺,喂进他嘴里。他咬下去时,薛策便眨着眼等他反馈:“怎么样?味道好不好?”
丝丝缕缕的甜味沁入口腔,沈少渝意犹未尽,但目光忽而被电脑屏幕吸引,睁大了眼——“我的程序什么时候跑成这样了!”连忙把电脑抱到膝盖上检查。
薛策在一旁云里雾里,只猜到他又要加班,耷拉脑袋去打开了客厅的灯,一时间什么浪漫气氛都没了。他在沈少渝旁边坐了会儿,见沈少渝心无旁骛,自己也只好端起那碗豌豆汤寂寞地品着。
别说,喝过酒后喝这样一碗豌豆汤,肠胃最是舒爽,眼神都好像清亮许多。豌豆汤快要见底时,他听见沈少渝哼哼了一声:“蛋糕呢?”
他看过去,沈少渝正侧着脸,张着嘴,舌头还舔了舔下唇,意思是等待他的投喂。
可恨的是眼神还胶着在电脑屏幕上。
薛策认命了,给他一勺一勺地送过去。蛋糕软绵得入口即化,沈少渝一吃便开心地眯起了眼睛,终于舍得回头看他一眼:“谢谢老公!”
只这么四个字,像闪电打在薛策身上,把他整个人都劈直了,直挺挺倒在沈少渝肩膀,拿头发去蹭他颈窝。
还是像狗一样。
“别加班了,瞧瞧我。”薛策耍赖地要去碰他的键盘。
沈少渝换了一家公司,工作内容和从前差不多,但工作环境似乎自在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学会不要把工作上的烦恼看得太重。
生活更重要——和薛策一起度过的生活。
薛策虽然做出一副要干扰他的样子,但其实哪敢真碰他键盘呢,程序员的东西,弄坏了都不知道怎么修复。但令他震惊的是,沈少渝又改了几行,竟然真的将电脑放下了。
“豌豆汤喝完了?”他看了一眼空碗,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那就睡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