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容貌不变,还有为何我俩一直没有孩子?”
余赒不明她为何连连追问,紧咬不放,眼下他根本无心思安抚妻子,心烦急躁,不悦责道:“你是在怀疑指责我?”
妻子一下噤声,低头搓着手,偷偷看着他脸色,好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陪不是:“抱歉,我不该在此时跟余郎提这些话。”
余赒见她如此,方觉自己语气重了。纵然心情仍未平复,他还是放缓脸色,握住她的手,直视着她,缓缓道:“容儿,家里就只剩我俩了。”
——我虽失去至亲,所幸还有你在身旁。
夫妻多年,他俩心意相通;有些话他并不直言,但他知道她懂。
四目相交间,妻子似已明了,却侧过头去,低低应了声:“嗯。”
没过多久,余赒带着妻子离开杏林村。
一来是他想离开这伤心之地,二来他也听到不少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
议论自己容貌不老倒罢了;最让他难堪的,说他并非人类,所以克死了母亲。
出生于端午、相貌出众、医术精湛,都成了佐证;余赒此人,在窃窃私语蜚短流长间,越传越邪,越说越难听。
他终于领教到人言可畏。于是带着妻子避入山林,离群而居。
接下那一年,
夫妻俩过着平静的日子。
余赒挽起衣袖裤腿,当起农夫;她仍留在家中料理家务。
打井,种田,抓鱼,织布,自给自足。
闲时余赒仍会出诊,加上之前积蓄,日子过得宽松了些。
劳累一日后,夫妻俩偶尔斟酒对酌,相顾而笑。
曾经的流言蜚语,曾经的疑惑担忧,他俩都竭力地忘记。
只是,所谓的平静,结束的很快。
只因一句话。
那一日,余赒正在田间劳作,适逢正午,妻子送饭过来。
他还没揭开盛饭的篮子,就看到有对夫妇远远走来。
那对夫妇背着箩筐,里面皆是草药。一见他俩,就上前礼貌地询问下山之路。
妻子热心地为夫妇俩指路,夫妇俩道谢后,又冲余赒点头笑笑。
那妇人看了看余赒,又看了看他妻子,忍不住赞了一句:
“这位夫人,令郎真俊!”
妻子的笑容一下僵住,余赒心下一沉,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笑。他正想否认,喉咙却哽咽着,吐不出一个字。
——要他怎样解释,自己面相与年龄不符?又怎样解释,一个看来只有二十岁的男人,是一个年近四旬的妇人的丈夫?
那对夫妇走后,妻子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我俩回家谈谈。”
他沉沉应了声“嗯”。
妻子转身先行,他跟着后面。一路上再没说一句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